在天津全运会场地自行车中长距离的6个项目上,邬伟培率领上海队史无前例获得3金2银。而放眼整个自行车馆,有将近40名运动员、教练员,都是他的“孩子”。
太亏欠家里人
“今天太开心了!”眼看卫冕冠军黄丽再一次登上女子全能赛最高领奖台,邬伟培舒展双眉,终于笑了。“比我自己当运动员时还开心。”31年前,他曾是中国男子自行车的第一个亚洲冠军。
不知不觉,邬伟培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全运会开赛后,每天他的手机都有无数条祝贺短信,这其中还包括其他省市队的教练员和运动员。女子全能赛新闻发布会上,亚军、甘肃队的罗晓玲特别说道,“我今天有这样的成绩,还要感谢邬教练。”
从2008年至今,邬伟培在国家队呆了3个奥运周期、3个不同的组,这次全运会场地自行车赛前几名,几乎都是他的弟子。“我对儿子很亏欠,对他只有间接的父爱。而对运动员我更用心,因为每天都在一起。”
按邬伟培的说法,难得有机会回家的话,也是“蜻蜓点水”,“回家就两三个小时,然后赶紧归队。”妻子也很支持邬伟培,昨天特意选择坐在看台的最高处瞒着他,“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他比赛,我怕影响他。”
给队员包饺子
邬伟培和他的师傅、现中国自行车协会主席沈金康,是中国公路自行车职业化第一个“吃螃蟹的”。2004年,亚洲第一支女子职业车队成立,邬伟培是教练。“一下子骑100圈,且有速度要求,你完全看不到终点,简直是魔鬼训练。”现任黑龙江自行车队领队的孟浪记忆犹新。更多时候,她们在森林中跟随男队员训练,一天150公里。邬伟培会“骗”她们,“快到了,还有10公里。”谁知道,骑完10公里,还有10公里。骑着骑着,姑娘们掉下眼泪,“倒也不是娇气,就是累哭了。”黄丽说。
起初两年,队里租两辆厢式货车,邬伟培就是司机,最多的一次一天开700公里。罗晓玲还记得,“我们坐在没有窗户的货车里,黑漆漆的,一转弯,东倒西歪。”在意大利租住的大本营里,队员睡上下铺,教练睡客厅,平时大家轮流做饭……队里有不少北方姑娘,为此,上海男人邬伟培学会了包饺子。
每次在全国比赛时相聚,姑娘们总会亲切地说,“邬指导,什么时候能再尝一尝你包的饺子啊。”
对女孩很心细
记得上届全运会,黄丽刚结束比赛,邬伟培神清气爽地告诉记者,“她骑疯了!”作为第一个登上奥运会全能赛的中国女车手,黄丽对邬伟培而言,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孩子,“她能力很强,有自己的想法。”
4年前,黄丽对自行车有点厌倦,她提出了退役。对此,邬伟培并没有阻挠,“让她先休息一阵子吧,运动员不容易。”但在黄丽退役的两年里,邬伟培一直保持同她的联系,甚至他的妻子也参与进来,经常跟黄丽像母女般谈心。
直到有一天,黄丽突然又开始想念自行车,邬伟培张开双臂迎接她回来。“我从来都不怀疑她的能力,我告诉她,你还是能够重回巅峰的。”
作为“家长”,眼看黄丽还没谈朋友,邬伟培很着急,听说朋友的朋友是个加拿大海归,他便张罗着给黄丽介绍,害羞的黄丽没有应约,“可把邬指导气坏了。”黄丽笑着说。
对男孩很严苛
里约奥运会男子四公里团体赛成员秦晨路、范阳来自崇明,跟着邬伟培南征北战,他们从未幻想过有一天会登上奥运舞台。持续两年的奥运资格积分赛,男孩们骑得有点心灰意冷了,但邬伟培一直鼓励他们,不要丧失信念。在最后一场积分赛上,他们以微弱的方式挤掉了哥伦比亚队,“我从来没见到邬指导那么激动过。”秦晨路回忆道。
邬伟培告诉记者,带训男孩,他会采取一些更严厉的手段。按秦晨路的话来说,他的严格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比如训练计划是骑行4公里,但要以极限的方式骑,一旦队员们没有达到这个强度,他就会要求大家重新再骑。即便如此,秦晨路他们从未抱怨过,“教练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都很听他的话。”
在天津全运会上,秦晨路和薛赛飞毫无悬念夺得新项目男子麦迪逊赛的冠军,“没有邬指导,就没有今天的我!”秦晨路大声地说道。 记者 陶邢莹 (本报天津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