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里,看着朋友圈灯红酒绿的,心恨自己没一个挤破脑袋的胆儿,好在应了同学的提议,去了趟小洋山,也算是圆了那颗心心念念想要出游的贼心。
回想着上世纪90年代建设的洋山深水港,曾经在课堂上给孩子们吹嘘它如何如何气壮山河,其实心里也没啥底气,如今能眼见为实,心情却像眼前平静的海面一样——没有欢腾。
倒是来到临港的观海公园,似乎找到了一个欢腾的理由——一条延伸至海的石道、蓬松的芦苇、高耸的灯塔、撑开的渔网、泛黄的海水,翻飞的海鸟……不就是心中一直寻找的圣地吗?
“听,海哭的声音……”
“写信告诉我,今天的海是什么颜色。”
“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
从不去体验这样的柔情蜜意,这一刻竟会如此情不自禁,《听海》的歌词真美,美得让人落泪。
可眼前的黄色又是什么呢?收起眼泪轻轻地问自己。
黄色是幸福,是甜蜜,是梦回几多的无处摆放又心向往之;是对镜花黄的浊泪轻弹也拂面轻挥。
记忆中的海水大多是黄色的——30年前的我们,十来岁的我们,不知天高地厚的我们,来到离四团不远的五四农场,奔向那一片黄色的水域。
在一片滩涂地里,我们学会了捉土铁(学名黄泥螺),从那灰褐色的淤泥中,摸到一个,两个……目不转睛地发现第三个更大的,跨过一个大水潭,脚底却踩了尖尖的贝壳,“哇,好疼!”但看着手中的战果,顿时觉得没有付出哪有收获,这点痛算啥?
不过,最惊险的还是捉盆眼(学名海螃蟹)。它们通常是很狡猾的,在滩涂地里打洞,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然后自由地穿梭,这个洞进去,那个洞出来,横行霸道,速度极快。门槛精的男孩子常常是捉蟹高手,眼疾手快不说,常能看出螃蟹会从哪个洞里出来,或是知道哪两个洞是想通的,堵上一个,让它无处可逃,逮个正着!然后放进网细袋(一种尼龙编织的网袋),不一会儿就是一大袋,假如袋里有几个大的家伙,男孩们走路的样子都会如战场获胜的将军般昂首挺胸。
满手是泥,指甲缝里都是,不小心一抹,脸上也有了;满身是海水的腥味,连头发里都有,呼出的气里也有,但卷起的裤管里、撩起的衣袖里裹着长大后再也不会有的幸福和快乐……
就这样,伴着夕阳踏上回家的路,回望着海水渐渐退去,一张张金色的笑脸,期待着再次与大海拥吻,我们如此多情!
永远的黄色——童年的伊甸园,以致我今天扑向它时,竟忘记了自己已是四十不惑,翻过堤坝,还是“爬过”?不,金同学说我是滚过去的!
哈哈哈,我听到了你的讪笑声……
陪心逛逛,不需要海角天涯,不在乎名山大川,亦如陶渊明的东篱南山,一颗心在,那里便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