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怎么写。”看完西班牙电影《看不见的客人》,同伴调侃我说。的确,跟着片中两位主角在一路博弈中探寻谜样的真相,酣畅淋漓,尤其结局之意外之惊喜,令人击节赞赏。但因此,这部电影的观后感也很不好写,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把最让人摸不着猜不透的大结局露了真容,便抹杀了其他人观看电影的热情。
这自然不地道。不过这也让人产生了错觉,会误以为这部悬疑电影数月来在全球赢得影迷的广泛认同甚至高度褒扬,只是因为一个叫人惊叹的结局。事实上,一部悬疑电影是否优秀,还有很多指标。
比如说,是否环环相扣。从《茱莉亚的眼睛》到《女尸谜案》再到此次的《看不见的客人》,导演奥里奥尔·保罗在剧本中或多或少都加入了“模范夫妻”背后暗藏背叛的剧情设定。在采访中他也提到:“《看不见的客人》里充分体现了背叛这件事,整个电影开始就是因为男主出轨。”每一个谎言都需要无数个谎去圆,男主角为了圆出轨这个谎,只能不停地说谎。全片追查“看不见的客人”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推翻谎言、揭露真相的过程,逻辑的缜密保证了影片的紧张感持续始终。导演在采访中透露了一个有趣的细节,电影非常出色的具有张力甚至偶尔步步紧逼得叫人窒息的配乐,来自他的前女友。
比如说,是否不断反转。故事若是一路酣畅到底,也便叫人觉得略显“好莱坞”。令人觉得值回票价的是,106分钟里,导演充分利用人性的莫测来进行故事的布局,告诉你一个故事,然后颠覆它,等你相信了,又来一个把你绕晕。依托几位西班牙国宝级演员的精湛演技,人物的各个层次丰富而鲜明,观众有机会跟随着剧情的不断反转,见证真相的逐层剥落。
再比如说,格局。作为一部悬疑片,导演在逻辑和节奏上都交出出色答卷后,更令人惊喜的是他对于“叙述”和“真相”关系的创新处理。影片仅仅依靠两个角色的对话与交谈,便串联起两桩谋杀案。律师的身份存疑或许并不难猜,男主到底是否如初表现得这般懦弱也并不重要,导演能够在缺乏物证链条的基础上,让男主的每一次叙述都是自洽且成立的,但或许也都不是真的。想要为导演鼓掌,在追寻真相的这一路途上,是不是每个人都说过谎?我们所认定和掌握的真相,又有多少是被叙述掌控的呢?这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