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不管是工作着还是退休后,几乎不曾提过菜篮。她是外地人,语言不通是她不上菜市场的理由。买菜便成了我几十年如一日的光荣差事。过去买菜一般都是家庭妇女干的,现在像我这样上菜市场买菜的大男人多了起来。
每个星期天,我都能在菜市场碰到一位副市长与夫人一起上菜市场买菜。市长陪夫人买菜,不但不降低身份,还给人好印象。他是分管民政的,也许还有顺便了解市场情况的想法?
因为久经磨练,经验就丰富,我买菜往往价廉物美。人怕戴高帽,在家人的赞扬声中我买菜的积极性也就长盛不衰。除了必需的菜蔬,我还常利用“职便”随心所欲买点我喜欢吃的东西,这也是我掌握菜篮子的一个乐趣。这个夏天,我就专认一个外地的民间食品师傅,他到菜市场销售他们那里手工制作的特产“九重粿”(粳米做的)我是一定要光顾的。近日,我还注意一处卖农产品的地摊在卖本地土产的番石榴,简直是绝无仅有,我能很快挑上一袋子。我这样识货的老买菜才懂得那种大得吓人的新品种算什么番石榴?只有这种蜡黄、“尖屁股”、个头不大的番石榴才是正宗,特别是那留着鸟啄过痕迹的,一定是味道极佳,鸟比人精灵,鸟挑选过的,没错……
我买菜还有副产品。不是腾不出时间锻炼吗?过去是骑自行车上菜市场的,前两年已改革,拉着自行车走着去。还要走得快,走大步。去也行走,回也行走,既买菜又锻炼身体,一箭双雕。遇到熟人打招呼:“车坏了?”我随便回答:“嗯嗯。”
有时上菜市场随便买点什么其实是散步、消遣,看光景,还能感受人情世事。
不久前遇早年邻居现在又住同一小区的老黄,老伴腿骨折后,买菜成了他的主业。不但给自己家买,还给儿子家、女儿家买。他不像我拉辆自行车当运输工具,全靠双手拎,大包小包负载累累,可他总是笑呵呵的。像老黄这样高高兴兴买菜,高高兴兴为子孙效劳的退休老人不计其数。这就是中国人代代传承的美德了,至于子孙后代对长辈的孝能做到什么程度却全然不顾,实在让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