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铠甲,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全金属外壳或者厚厚的皮革制成的。极少有人会想到,在我国历史上,曾出现过一种用纸来做的坚固的铠甲。随着时代的变迁,这种匪夷所思的铠甲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但如今,在我的工作室里,你也能看到这种由我经过多年辛苦研究制作的纸铠甲了。
那是七年前,我偶尔与一位朋友谈起制作纸浆的趣事,说起有一种方法制作纸浆可以又结实又坚固。他便趁势告诉我,古书里记载说,中国曾经有种纸做的铠甲,可以防刀砍枪刺,只是没有实物。我猛然想到,我是否也可以做出这种铠甲呢?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要把这项已经失传的工艺给复原出来!
在随后的时间里,我埋首于书堆之中,从各个方面搜集有用的资料。
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记载虽然很多,但是要直接寻找现成的制作资料与配方是不现实的。因为中国古代造纸技术类书籍与中国古代甲胄类书籍中,对纸铠甲的记录都只是非常零散的记录。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我毅然辞去了工作,利用已经搜集到的资料与工作几年的积蓄开始了纸铠甲的复原工作。
我一边继续搜集资料,一边买来不同的纸张进行各种配比、组合的试验。由于是复原,很多现代的化学试剂都不能用,需要找寻天然材料。
纸铠甲试制是一个相当枯燥而漫长的过程,由于没有干燥设备,往往要等上很久才能得到一批纸铠甲试验品,所得到的产品不是耐水性不行就是抗冲击性不足,整个研制过程焦灼磨人。但试验中的困难并不能让我灰心丧气,让我真正难受的是身边朋友与亲人的不理解。随着时间的流逝,资金耗费量加大,各种冷嘲热讽和劝我放弃的声音越来越多。但是我从未想过放弃。
直到有一天,我在看中国古代建筑史时,受到里面一段关于古代夯土城墙结构叙述的启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据此,我改进了配方,经过整整一年的艰辛付出后,终于制出了符合我预想要求的材料。
材料有了,但是搜集铠甲资料也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我又查阅了大量的古代天王塑像、博物馆的文献资料及图片资料,用精雕油土做成原型,用矽利康来复制成模具。有了模具后便能方便地制作铠甲配件了,当配件都完成后,再经过打磨、上漆、组合等一个个步骤,两套纸铠甲终于在我手上问世了!
随着纸铠甲实物的出现,我发现先前身边怀疑的声音没有了,冷嘲热讽的声音也没有了。来观看的人络绎不绝。看着他们惊奇的眼神,我知道我的努力没白费。但成功的喜悦总是那么短暂,对我而言,又有了需要不断学习与积累的奋斗目标。中国古代铠甲其实是一个包含了很多传统工艺的完整体系。越是深入研究中国古代铠甲制作流程,越能发现其中所包含的绘画、雕刻等技术艰深复杂。
“古为今用,努力创新”是永远激励我不断继续奋斗的座右铭。我会在这条路上不断发奋前进。 (潘炜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