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节前夕,好友送我一棵含苞欲放的水仙花,欣喜不已。下班时小心翼翼装在马夹袋内,放在车子后备箱里,兴匆匆驱车回家。谁知到家取出一看,最长的一根花茎被折断了,着实懊恼了好半天。但弃之又觉可惜,便挑了一只白瓷小花瓶,将残枝插在其中。断茎太短,又往瓶内填些脱脂棉,灌上清水,供在向阳处,也算对自己不慎伤了她,表示内疚和歉意。
隔两天,见断枝上居然有两个花蕾羞答答地绽开了小脸,我情不自禁大呼小叫,喜形于色。女儿和她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从各自的房里奔出来,一问,两个人异口同声:“毛病!”
我却如获至宝似地把小瓶移至案前,时不时观赏她那娇小的身姿,闻闻她那淡淡的芳香。一直过了正月十五,那一枝残枝再生的水仙依然神采奕奕,披着绿纱似的纤细身形,戴着洁白花冠,中间点缀一小圈鹅黄色花蕊。宛若山野村姑,清新自然;恰似小家碧玉,温柔缠绵;又不失大家闺秀风范,清高秀丽,令我迷恋。
节后上班,办公室里几盆水仙已是垂头丧气、凋零枯萎了,同事随手要扔。我看内中有几枝弱小的花茎上还有好些未曾开过的花蕾,便把这几枝剪下,取来几个小瓷花瓶,插上花茎,哺之清水,分放在向阳的窗台上、办公桌前。
些许天,花蕾一个接一个昂首绽放,神气十足,白瓣、黄蕊、绿叶,鲜嫩水灵,小巧玲珑,惹人喜爱,几次有人索讨,我均一口回绝。同事窃笑,话我小气,答曰:“非也,没有为之,那有受之?”
残缺虽是莫大的遗憾,但是,只要有精心呵护,只要自己努力,一样能绽放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