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牛牛出生了。他刚被护士抱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蜷缩在包被中，细嫩的小脸略带红润，双眼紧闭，小嘴微张，不时用舌头舔舐着被角，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想紧紧地拥抱他。由于术后挂针，前三天不能喂母乳，我对牛牛总怀有一丝愧疚，直到第四天他被护士抱到我的身旁，他的小嘴摸索着衔住乳头，我的双眼也湿润了。从此，我开始承担起“奶牛”的职责。

　　在月子里，牛牛吃奶的时候基本闭着眼，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好一阵摸索，才能找对位置。吸奶的时候会发出“叽叽”的声音，像小鸡的叫声。查阅资料之后，才知道这是由于婴儿喉管发育不完善导致的。有时候，他的脑袋钻得太深了，把自己的鼻孔堵了个严严实实，猛吸一阵之后不得不抬起头来透会儿气，那着急的模样惹人发笑。那时候吃奶持续的时间比较长，吸一会儿要休息一下，没多久双颊就红润起来，浑身冒着湿气，这就是所谓“吃奶的劲儿”吧。吃完后，牛牛偶尔会抽动嘴角，一侧微微扬起时露出“天使的微笑”。

　　随着月龄的增长，牛牛吃奶的经验也日渐丰富，逐步摸索出最适合的姿势。他每次吃奶前都要抬头注视我几分钟，像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妈妈，然后再放心地埋下头，张大嘴巴“啊呜”一口咬住，狠命地吸起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奶足饭饱”之后，牛牛经常双眼微闭，全身放松，像是昏睡过去了，不时又咧开嘴笑起来。对此，老人创造了一个非常贴切的词——“醉奶”，那样子确实如同喝酒喝到微醺的模样。

　　我凝视着他熟睡的脸庞，心里默默念：“乖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