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吾尔族人在喀什要占九成以上。喀什就是维族文化的发祥地。当地领导说,在古尔邦节,汉族兄弟向维族兄弟拜年,逐家逐户,一天下来,汉族兄弟大都摇摇晃晃。到了春节,维族也会挨个儿向汉族兄弟拜年,常常也是喝得晕晕乎乎的。在互相恭拜和觥筹交错中,兄弟情谊随酒香在屋子里飘溢。心更近了,情更深了,有时酒是催化剂,是必不可少的。
古尔邦节,又称宰牲节。《古兰经》中描述道:先知易卜拉欣虔诚之子,为表示对真主安拉的忠诚,他决定杀了自己的儿子献礼。在他履行自己的诺言时,安拉派遣天使送来了一只黑头羝羊,这表明,易卜拉欣已经受了考验。可以以羊来代替儿子。由此,在古尔邦节,每户穆斯林都会宰杀羊或马、骆驼等,如果实在贫穷,一只鸡也可以替代,并且以此款待客人,甚或慷慨救济别人。
古尔邦节本身,就是有牺牲的含义,主人宁愿舍子也要袒露胸怀,真诚而坦荡。我们这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这几两烈酒,而丧失了阳刚,自毁了豪气,最终,也掩埋了自己的真性情,那也实在是不可取的。在地委干部住宅大院,看见一位机关干部,正雇人在宰羊。刀起刀落间,肥厚的羊肉,拆卸了若干块,等待着下厨。
这一天虽不闻鞭炮声,眼前街上的行人衣裳光鲜、笑意荡漾,这浓烈的节日气氛已在我们的心里弥漫开来,如同酒的醇香。
2010年11月22日 周一 乌鲁木齐
南航,由喀什到乌鲁木齐,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进头等舱,维吾尔族老人。空乘小姐问他待会想吃点什么,老人说了老半天,空乘小姐还不明白。只听见老人用清晰的汉语说:黑的。其他他说的都是维语。空乘小姐请来另一位年长些的同事,估计是乘务长,她听得懂维语,才明白老人要的是“可口可乐”。
2010年12月1日 周三 泽普
上午吃了早餐,直奔泽普。出了喀什市区,所见雾濛濛的,不是自然的雾岚。天冷,很多居民还未用上暖气,多用烟煤烧着取暖,就蒸腾一片薄薄的蓝色的雾,漂浮在上空。烟煤易产生一氧化碳,故而听说喀什冬天中毒事件也时有发生。喀什总是雾濛濛的。有天气冷热融合成的大雾,有使用烟煤产生的雾气,也有烧烤蒸腾起的一片浓雾……
今天的314国道颠簸的厉害,三小时的路程,腰背都有酸痛感,紧挨着竣工在即的高等级公路被堆了泥土,七八公里有一堆,真上去走,一会儿就得下,也不爽气。
下午与陈总到乡村走访。在波斯嘎木乡,看望了据说是中国目前最长寿老人,维族老汉萨迪克·萨伍提,他今天123岁,据说与蒋介石同年出生,已跨越了三个世纪。老人坐在炕上。眼花了,耳还算顺,但最近情况不太好,不说话。右手一直举着,不停地抖动,等待与我们握手。有时,还两手护着胃,怕冷似的低着头,县委陈旭光书记介绍说,十月十八日泽普红枣节,他和90多岁的妻子,还一同出席了活动。去年他去看望他,问他你还想活多久呀。他说:“15年。”陈说:“不,再活50年。”老汉笑了,说:“昨夜梦见一个大领导,也是这么对他说的。”这是老汉在幽默地说笑呢。
古勒巴格乡草原,说至少有5000亩地,多是芦苇和湿地,极美。逆光下芦苇飘曳,芦苇须半透明的,很漂亮。似乎含之即化,拂之即飞,闪烁着莹莹白光。
晚上十一点了,从广场快走回来,玉买尔江·买买提县长还想安排活动。因为还有公务要处理,就说笑着婉拒了。
玉买尔江县长是维吾尔族人,长得高大,帅气。也颇热情豪爽。我说你是魅力四射呀,属四射级的男人(此乃我即兴发明),他拊掌大笑。
2010年12月3日 周五 泽普,莎车
上午到玉买尔江县长家里用早餐。就在县委大院,一楼三居室平房。墙上家具上,都是用的大花纹图案布置。一直笑脸灿烂的玉县长,今天更为高兴,忙这忙那的,安排了丰盛的早餐。水果之后,煮羊肉、菜肉泡饭、薄皮包子、土鸡蛋、奶茶等等,很丰盛。只略吃了些,不敢多吃。用煮鸡蛋对碰,称之为“斗鸡蛋”,谁碎了壳谁罚酒,试了试。陈旭光书记选的是两头稍尖的小鸡蛋,真是神勇,其他都被碰碎了。浓缩的真是精品呀。当然,没喝酒。还要赶往莎车,玉县长用石榴汁熬制的酒,也来不及喝了。这是第一次到维吾尔族兄弟家吃早餐。(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