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8: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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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3月25日 星期五 放大 缩小 默认   
孤独与使命
刘蔚
  刘蔚

  年初,著名指挥家里卡尔多·穆蒂率领芝加哥交响乐团来华演出风靡沪上。同时,他的自传《音乐至上》也在国内翻译出版。承蒙同事转赠,我得以一读为快,从中可以看出穆蒂一步一步成为世界级指挥大师的清晰足印。

  1968年3月,穆蒂应邀到佛罗伦萨指挥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排演一台音乐会,不料遭遇乐手罢工,排练很不正常,穆蒂忍无可忍发了几句牢骚,乐团才安静下来。在排练过程中,乐手们逐渐对他产生了信任和好感。虽然由于罢工,原定的音乐会取消了,但到了10月,穆蒂终于成功地指挥了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的音乐会,乐团管理层非常满意,决定聘任他为常任指挥。

  如果说,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选中穆蒂颇富戏剧性,那么,英国爱乐乐团对穆蒂则是“一见倾心”。1972年,穆蒂首次客席指挥英国爱乐乐团举行音乐会,排练即将结束,乐手们问他,是否愿意留下来当他们的首席指挥?须知,爱乐乐团由知名唱片制作人莱格创办,与大指挥家卡拉扬、克伦佩勒有过密切的合作,穆蒂当时只有31岁,面对这支享誉英伦的著名乐团的热情相邀,他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抓住了这次机会,成为英国爱乐乐团的新帅。

  后来,指挥大师奥曼迪慧眼识才,在1976年聘请穆蒂担任费城管弦乐团首席客座指挥, 1980年,穆蒂从奥曼迪手中接任费城管弦乐团音乐总监,标志着他从此进入世界一流指挥家的行列。

  穆蒂认为,指挥不仅需要精准和严密,还需要深厚的文化底蕴。在那不勒斯音乐学院求学时,他报了哲学班去听课,因为他觉得哲学能帮助他建立起基本的审美观,“这对我择定的职业必然有所裨益”。他执掌费城管弦乐团后,先后辞掉了五月音乐节管弦乐团、英国爱乐乐团的职务,这固然与他在费城的工作繁忙、分身乏术有关,另一方面,费城乐团庞大的保留曲库、强大的演奏能力,让他“压力山大”,穆蒂明白自己必须专心致志,快马加鞭,才能胜任费城乐团音乐总监这一工作。穆蒂也是个忠实于艺术与自我的人。他与维也纳爱乐乐团的合作密切而融洽,曾多次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但因其曲目的重复、过于隆重的形式感,会浇灭一个人的创作热情,因此他决定不再执棒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穆蒂还花了相当的笔墨,描述了与他有过交往或跟他合作过的音乐家们。穆蒂曾计划邀请“歌剧女王”卡拉斯来主演他指挥的《麦克白》,但卡拉斯因为退出歌坛多年,无法再次登台,于是给穆蒂打来了表达歉意与惋惜的电话,穆蒂表示:“我一直把这个瞬间当作珍贵的记忆保留在心底。”书中还写了里赫特送给穆蒂夫人鲜花时的率真,与克莱伯的友情,大提琴家托尔特利耶排练时甩脱琴弓等趣事。

  穆蒂曾长期担任斯卡拉歌剧院的音乐总监,双方最终却不欢而散。对于其中的恩恩怨怨,他一笔带过,表示:“我不想去想它,我更愿意把目光放在那些美好的事情上,更愿意去聚焦这个剧院活力四射的那段时期……因为,我的生命已融入其中。”

  穆蒂将音乐家的特性定义为“孤独的求索,它像是一种使命,一种奉献”。可见,外表矜持的穆蒂,有一颗敏锐深思与激情洋溢的心,因为支撑他的是奉献艺术于人类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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