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上海滑稽界家喻户晓的新秀究竟有多受阿姨妈妈们喜欢?一个阿姨曾对舒悦说:“我有三套房子,只要你叫我一声姆妈,我就送你一套。”“当然,我不会要,但这是一份感情。”舒悦如是说。
阿姨心思 舒悦最懂
舒悦真的很忙,几乎每天都有许多停不下来的拍摄任务,一天下来讲的话,大概能抵上人家一周说的总量。每天在电视里出现的他,从出生到唱戏,从舞台到荧屏,从师友到家人,所有的大事、小事、家常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家长里短,“角落山门”,无一不是他在电视机前“嘎讪胡”的主要内容,也是上海滩阿姨妈妈、爷叔伯伯耳熟能详的“经典段子”,精明幽默的阿娘、性格各异的老师、美丽善良的妻子,甚至吃什么、玩什么……几乎所有的经历,都编入了他的段子里。
舒悦如今成了上海滩中老年人最喜爱的一张面孔。这种喜爱,看得出是发自肺腑的,就像面对着自家儿女那般,亲切、自然,有时还带着一点由衷的“感叹”:“伊哪能介懂阿拉额心思?”天气变化该注意什么,如何预防最新的骗局,老年人的自我保健该怎么做……林林总总,看似鸡毛蒜皮,却无不是老年人关心而青年人忽略的话题。
信任立身 掌声经久
师承滑稽表演艺术家王汝刚,如今的舒悦是上海滑稽剧团演员、上海曲艺家协会会员、上海演艺工作者联合会会员、上海市人民滑稽剧团主要演员。从沪剧演员走上滑稽舞台,最终在电视荧屏中,赶上了情景剧的红火,抓住了娱乐节目的潮流,如今关注民生、传播正能量的《嘎讪胡》,嬉笑怒骂间点评社会百态,颇有一点当年滑稽老前辈“讲新闻”的遗风,风格可谓独树一帜,更积累了大量观众与粉丝,也让他在剧场里整整三个小时的《百变脱口秀》一票难求。
“男女不是问题,年龄不是差距”,在自己的脱口秀里,舒悦连说带演加比划,总共要扮演男女老少不下20个角色。从自己的成长经历,到师友间的趣闻轶事,渐渐延伸到社会问题,医患纠纷、教育困境、养老问题等等,不喜欢“照本宣科”的舒悦这次终于自由地和观众“嘎讪胡”。
“花100块钱,听我讲了三小时,你们开心吗?想想看,平时在家子女肯这样陪你们聊上三小时么?即使肯,有我说的这样噱?”一番话,引得台下阿姨妈妈激动不已,频频点头,掌声久久不息。
舒悦自己分析,买他脱口秀演出门票的情况有两种,一是父母逼着子女买,因为喜欢舒悦,想看剧场脱口秀,但口袋里钱不够,就要子女买来看。子女看了节目,也会觉得汗颜,在父母口中,忙于工作的自己可能还没有舒悦好,于是用行动弥补,就买了。也有一批年轻人是专程陪着父母来看,他们告诉舒悦:“阿拉爷娘真的很喜欢侬,甚至说假如阿拉的子女是舒悦就好了。”
不仅在剧场,热烈场面也出现在今年书展上。一本舒悦亲笔撰写的《舒悦家事》,配上了大量照片,定价58元人民币并不便宜,却一下子成了阿姨妈妈们眼中的抢手货。签售会当天,场地由于人数的不断增长,一改再改,甚至最终出动了武警维持秩序。如此热烈,舒悦自己也没想到,“我就是在节目里说了一声,没想到一大早开始就有人从青浦、南汇、川沙等地方赶到展览中心,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半。”有的阿姨,看到舒悦激动得哭起来,还有的,带来了大包小包的礼物,想要送给自己心里的“儿子”……一番场景,千般感慨,更让舒悦觉得:“他们越是信任你,喜爱你,越要时时刻刻谨慎,不能让他们吃一丝一毫的亏,不然,这种信任就会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再卖力点 唱到五十
前阵子有一个理财产品找舒悦去演出一场,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就答应了。后来“嘎讪胡”栏目组收到电话,有个阿姨在信箱里看到一则宣传单,说一个理财产品,回报率高达17%。她有些不信,和她一起跳广场舞的有一百五十多个人,她们一看宣传单上舒悦的名字,纷纷表示,“舒悦参加,这个东西肯定赞。”所以打电话来节目组确认一下,只要确定舒悦参加的,她们就去买。节目组为此就给舒悦打电话,说舒悦是他们形象代言人,怎么可能?根本是假的!结果演出舒悦也不去了,他更在电视里告诉大家,自己是不会参加任何理财产品的宣传包装的,也决不做任何虚假广告。“面对信任,凡事更要亲力亲为,因为只要一件事情让他们不信任你,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信不信,现在很多老年人不肯花钱旅游,但只要是我组织,提出一人收费两千块,他们保证摸得快。当然,下一句会问:‘侬去伐?’”很多同行对舒悦说,现在你笃定了,那么多中老年粉丝。但舒悦觉得,越是这样越要注意。还有一点,绝不能收人家任何东西。有时候舒悦在化妆,一个阿姨头伸过来,“啪!”一下丢一包东西过来,舒悦打开一看,两个甲鱼。赶紧追回去还给她,她一个劲地说“给你吃,给你吃”……后来他就做出规矩,什么东西都不收,他和观众之间的关系很纯洁,很纯粹。这种关系,取决于信任。
舒悦说自己现在唱戏,很开心。每次演出好,他都会问台下“值得么?”听到回答“值得”,他回家就睡得着觉了。今年的11场脱口秀是一个句号。明年的春节档正在准备。这次弄完,他就开始搞公益场,毕竟还是有很多阿姨妈妈买不起380元的票子,那就只卖50、100元,让大家看得起,而他的收入就全部捐赠给慈善机构。
舒悦想一直在电视里“嘎讪胡”嘎下去,为了养家糊口。“这目的很纯粹,不是为了什么级别、奖项,说实话这些比起观众的喜爱、信任,根本不在我心里。我只知道,自己这样说下去,家里人日子就好过。”但想要一直说下去,舒悦也知道需要不断尝试转变。一直用滑稽老家底,绝对是吃光用光当光。“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唱戏的本事,所以,就不断去吸收多一点。我打算唱到50岁,在退休之前,我都要卖力点,再卖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