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代绘画的诠释有很多,道理也很简单。我年轻时曾读过一本地域与文化的书,整本书引经据典,艺术家的艺术风格的奠定,很大部分源于地域对他的最早的启蒙。纪伯伦所云“回家是诗人的天职”,找到了家就找到了生命和艺术的本源。也就是我们常讲的情结,无论你在以后由于条件的更易,或者因为师承的因素,你生存的地域在你创作中的影响将是一生的。
三十年的开放最直观的是城市化演进。崇明幸运地保存着它的原生态一面,保存着上海原住民的海派情调。你到崇明来,可以耳闻那么多话语有情、高朗明宗的乡土语调,用词还透着宋以下的古意。语言的形象若画,而精粹就是诗。崇明出画家,黄丕谟、潘锡柔、丁观加、黄阿忠等。也出诗人,徐刚、樊发稼、赵丽宏等都在文坛有名。语言的情感使崇明人把这民风、雅韵用真情实感倾吐出来,蕉叶传情,诗是崇明人向外界互动融合的情感语汇。我喜好作诗,就是倾诉我对乡土的眷念。诗情如散在海边的贝壳,漫步沉思间,任你采撷,色彩斑斓。渐渐地我很想把这诗的美感用鲜亮的色彩表达出来,绘画便成为我第二语言,绘画也成就了我诗意的倾述。曾在南师从艺时,金陵南唐写意加畅想的画风深深打动了我,六朝烟雨,有着与我的故乡崇明一样明媚而诗情阳光。莫愁湖、紫金山、燕子矶、栖霞山都是这种云彩与晚霞映照下幻影出的诗情画意的文化特质。而崇明地处长江入海口,再急湍的水流至此也会缓慢下来,平沙落雁,秋露横江。这样两个地域的文化色彩就成了我日后创作的语言。
我以为当代油画语言的民族化,其实从很大部分讲是乡土语言与现代语言的融合、发酵。绘画受生存的母语的元素的影响,这是在长期的学习过程中,谁都想脱胎换骨成自己画风的内因。
虽然在当代搞艺术要在多元的文化环境中吸取各种艺术语言,但主旋律也就是主和弦是自己生存的乡土情调,地域文化影响着你一生的创作,这是很有理论依据的。有些画家虽然外出画了多年,画中的场景、景色、情调虽然不是故土的,但其中寄情的畅想总有那挥之不去的乡韵。在学习的过程中有大量模仿,虽然这种模仿不是重复,也是一种创作,用新的语言讲是创新,但无意中你把所有学习和看到的艺术语言融汇在你的母语中了。
我倾情于我的经历、我的孤独和我的故事,倾情于崇明岛油画般的诗与色彩的畅想,崇明是岛,但只要坚持不懈地奔赴,就是你的蓝海。蓝海有着无边的畅想开阔,岛是诗,是结晶,晶莹的结晶与海的畅想结合,这样的画面有着咫尺千里之美,故乡能承载诗情画意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