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什么?字典上说乃切、割、削、砍、铡的工具,一般以钢铁制成,当然还有石刀、骨刀、玉刀等等。工具是人类进步的标志,先进的工业中更有线切割之类的各种刀具,五花八门,未可尽述。然对于一般人和家庭而言,常见常备常用的大约也只有水果刀和切菜刀了,用途十分明显,皆为吾人口腹之用也。饮食应该算人类的一种和平行为吧,然作为饮食之器的刀,于社会、于人际关系之中,却往往化为凶器,这样的事几乎在三天两头的新闻中成为寻常上演的不幸,实在令人叹息不止。
刀,在这里被异化了。固然,人类在利益情仇的纷争中,也把刀的功能开拓发展了,刀于是延伸为对异类、异族、异邦的武器,形态和杀伤力都变得愈加可怕可憎,所以圣人说“兵乃凶器也,不得已而用之”。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中,刀还是须臾不可离的家用工具,水果刀在纤纤玉手之中,苹果梨儿的皮就一圈圈地舞蹈着削下来了,让人有食欲,亦生情致。菜刀在主妇或老爸的握下,蔬菜鱼肉变得可烹可调,亦生家的美味和温馨,皆不可一日无此君也。然易手于凶暴之徒,却成杀戳格斗的凶器,不亦哀乎哉!
小儿时,读识字本上的“人手口刀尺”,皆明白无需大人讲解,现在看来,于“刀”一词则是要再做一点释义的补课工作,我们小百姓还是要和平用之为好。
另说“裸”,其实原本亦无甚异怪,人皆有体,受之父母,大热天的,一日总要脱了衣冠冲一回凉吧。偶观镜中,总也惭愧渐生赘肉,难如笔下所绘也。裸体原是人的本相,社会进步便有了衣冠,不仅遮盖,也是礼仪。这几日又在媒体上见某女演员和某导演公开挑逗演示裸体。又一演员后生家为贺太太主演的电视剧收视率高,竟以裸泳献身相庆,亦妙。难道唯以裸方能表达感情的极致吗?在二人世界中,你要怎么裸,怎么极致,绝对有你当然的自由,公诸众目,恐怕还是要有礼仪和道德底线的。衣冠禽兽做不得,若除了衣冠在众目睽睽之下公裸,无论男女,那与之也差不远了。
这和“刀”一样,“裸”也不能演化异化为别一种工具吧,还是那句“人手口刀尺”,似乎“人”和“刀”也都得向某些成年人重新普及一下它的本义了。再说,“口”,言理者也,有什么不能说理解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