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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05日 星期六 放大 缩小 默认   
北窗絮语
调和生育的理性与自由
朱绩崧
  朱绩崧

  微博上看到,南昌市医保处承办了江西省属和南昌市属所有高校在校大学生的基本医疗保险业务,辖区内57所高校55.6万名大学生均已全部参保,可享受生育保险待遇,住院分娩费用及产后并发症纳入住院医疗补助范围,具体报销最高标准为顺产1000元,剖腹产2000元。今年上半年,已为符合条件的8名大学生兑现了生育医疗待遇。

  大学生能不能结婚,可不可生育?今天看来已经不成问题。问题是该与不该。

  身为教育工作者,我近年是亲眼见过学生挺着大肚子来上课、考试的。那时议论颇多,但无论学生还是同事,清一色是批评。倒是前几个月,我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其他学生转了她和宝宝的照片,当日不满顿时全消,并衷心祝福这孩子茁壮成长,好好学习。

  说到好好学习,似乎很难与结婚生子并行不悖。可是,很多家长又惊异地发现,好好学习之后,子女终于成了学士、硕士、博士,再要结婚生子,竟只能去珍爱网或者人民公园了。

  “晚婚晚育”的口号,似乎也不再大张旗鼓地提了。至少“晚育”,就人类这个物种看来,对繁衍后代是不利的。古人早就明白此理,所以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开篇就是劝一位青年贵族早早生养:“诚望最好的生灵多子多孙。/足教美丽这朵玫瑰永不凋残。”

  大学生产子,我今天不再反对了。我甚至认为,有些大学生读书就是混日子,与其如此虚掷青春,不如听听莎翁的劝世良言。回头,家中料理妥帖,带着一份为人父母的责任感回到校园,拾起书本,未为晚也。当然,这还得有个前提:男女双方家庭达成足够的默契,不以“罪错”视之,且有足够经济条件,允许他们早生贵子。

  话是这么说,大学阶段生儿育女毕竟罕见。多数人要当爹做娘,还是得等到毕业,自己创造经济条件。然而,上帝和人类开的一大玩笑就是经济条件好的,往往不愿生育了。论受孕之快乐与分娩之痛苦,人类大概在哺乳动物中都名列前茅。直立行走令女性骨盆在漫长的进化中不断收窄,导致临盆如临地狱。至于五子扬名的燕山义方,更是淹没在尿布阵里,奶粉罐中。对高学历者而言,“养儿防老”这招完全可以用存钱或置业取代,本该随着子女降生而来的三千烦恼就此云散烟消,收工下班,如唐伯虎般“醉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乐酒中眠”,倒也不失为一种潇洒。

  “高学历,高收入,低生育;低学历,低收入,高生育”这种现象,不仅是西欧等发达地区遭遇的重大危机,同样也浮现在我国的发展语境中。宏观而论,要理性地稳定人口发展,保持红利孳生,就必须采取鼓励合理生育的措施。微观而论,读本科生,还是拿到博士学位生,还是干脆不生,这又是个人选择的自由。如何调和这一对矛盾,将会是未来几十年里中国需要完成的一个目标吧。这样看来,南昌的做法,既尊重了生育者个体的自由,又促进了人类的高质量繁衍,同时树立了政府对准父母亲善的形象,一举而三役济,值得称赞,足堪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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