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喜欢动物,许多时候会借用动物形象来说话。“猫咪狗”,就是其中之一。
“猫咪狗”三个字,借用了两种动物,描绘的是一种多变无常的关系。猫和猫、狗和狗,经常嬉闹;就是猫狗之间,也时常会斗架。它们闹得不开心的时候,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但往往过了不多时,又会和好如初,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这就是“猫咪狗现象”。
有些人,也与“猫咪狗”差不多:翻面孔时,眼睛弹得滚圆,恨不得把对方一口吃了;但时过不久,两人又会勾肩搭背、无话不谈,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这时,旁人就会送上三个字:“猫咪狗!”
“猫咪狗”用得较多的,是对小孩子。大人含着笑,轻轻骂他们一句:“猫咪狗!”一般都是半嗔半怪,怜爱之意溢于言表。而说成年人“猫咪狗”,则多有嘲讽之意。
郊区农民跟动物打交道多,平素用词涉及动物更频繁。如说某人脾气不好,那就是“猪猡脾气”;说某人临事推诿,那就是“黄牛肩胛”;嫌某人记性差或不善应变,那就是“黄鱼脑子”;说某人活络、坐不住,那就是“猢狲屁股”……
乡下的俗语、歇后语,借用动物形象的也很普遍。如某人没礼貌、多嘴多舌,常打断他人谈话,旁人就会批评一句:“猫食盆里鸭插嘴!”说两者之间距离遥远、不搭界,有一句歇后语用得很多:“大闸蟹乘飞机——悬空八只脚。”在小地方里做排场,老辈人会这样形容:“螺蛳壳里做道场”。这些话里,大小动物出没,显得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