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提到一种叫“鸡心”的形状(比如鸡心领羊毛衫;金项链的挂件以前多为鸡心形),于是有人便问:“鸡心是什么形状的?”别看这个问题简单,要解释清楚的话,还是蛮啰嗦的——画起来容易说起来难。于是又有人想到了:“就是扑克牌中的红桃呗。”
中国人把这一心的象征性图案称为鸡心,是因为中国人历来擅长“象形”和比喻,上方两个圆凸、中间凹陷、下方尖凸的形状,人们发现它和鸡心最像。
心形是一个图像和符号,早在几千年前就出现在古代欧洲的湿壁画和陶罐上,硬币和首饰等也被制作成心的形状。但当时的人们心里想的不是人的心脏,而是常春藤叶子、葡萄的果实或无花果叶子。常春藤在古代是永恒之爱和长生不死的象征,而且经常用来表现酒神巴克斯;无花果的果实同样是心形的。这些植物性心形通过宗教而流传起来,教会用心形来宣扬对耶稣的崇拜和敬仰。研究《圣经》文化的专家们发现,亚当和夏娃偷吃了智慧果,为自己的赤身露体感到羞耻。这里的智慧果不是苹果,而是无花果,无花果的形状和心形更加接近;他俩用来遮住下身的也是无花果叶子。从知羞耻、穿衣服、讲文明到男女之间的爱慕,通过丘比特之箭,将神圣爱情串连在一起,心形和爱情被拉近了距离。
人的情感、思想、爱情为什么用心脏来表示和控制,据说古埃及人在人的心脏中看到的东西远远不止肌肉,他们把心脏看成是感觉和感情的所在、情思和理解的中心。至中世纪,埃及人又把心的象征概念扩大到“人的精神所在、思想所在、信念所在和智慧所在”。中世纪时,教会的统治者和世俗统治者决定死后将自己的精神中心单独葬在一个墓穴里,埋葬的坛子是心形的,墓穴和葬地都有心形记号标志。我们今天常用的心形产生于中世纪,当时不仅继续保留着心脏——大脑概念和功能混淆的状态,而且由于医学水平有限,人的器官形状只能凭猜测;更有甚者,中世纪的解剖学家也采用心脏的象征性图形。
中世纪对于心之形的最后定型是一个重要时期,心之形被赋予红色,因为红色象征火焰般的激情和浪漫的爱情,爱情歌手和情歌诗人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中世纪的书籍插图以及中欧的骑士文学都开始采用一直延续至今的心之形——扑克牌的红桃。从此,心脏和大脑在语言和风格性表达中(包括艺术、建筑、广告等)的被错位再也无法纠正了。“发自内心的祝愿”显然不能改成“发自大脑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