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杞人,却患有严重的“忧天”症,成天为安全提心吊胆。人家说“民以食为天”。我说:民以“安”为地,民以“安”为“天外天”。近日,随几位老友到上海市嘉定区太平村参观学习,回来后忽然发现病情大有好转。
为什么?因为太平村虽然不是因其今日之太平而得名,但是走进这个村立即能感受到清平、升平、太平。他们对付台风、暴雨、地震的设备一应俱全,那就是说,天塌地陷都不怕。更可贵的是,20年来村里没发生过一件刑事案件,没有一人到镇以上的任何机构上访,人与人、邻居与邻居之间鲜有口角。村民既无内顾之忧,也无后顾之忧。有朋友称赞他们是“桃花源”,是有根据的,可我不完全同意。因为他们位于闹市之中,边上不仅有高铁,还有高速公路,绝对不是“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区别更大的地方是,桃花源是同宗同祖,血缘很近,而太平村常住户籍人口1314人,而外地来户人员有4000余人。不仅如此,外来人口分别来自于回、壮、布依、满、傈僳、土、苗、哈尼、畲等12个民族。他们血缘远,地缘、业缘都很远。
城市犯罪率高于农村,而往往城乡结合部又是犯罪高发区。那么,太平村为什么会是例外呢?为什么不同民族之间不仅没有冲突,反而是十分融洽呢?这在国家给太平村的荣誉中能够找到答案:他们是“全国民主管理第一村”。是民主带给了他们太平。民主不仅能够从宏观上打破黄炎培跟毛泽东所述的“兴勃亡忽率”,还能从微观、中观上打破“差异就是矛盾”的规律。不过,如此归功于民主,也并不稀奇。从近处说,我们从1919年的“五四”就请了“德先生(即民主)”;从远处说,我们老祖宗早在“上古的史书”(《尚书》)里就记载了“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太平村就是因为能够悉心听民声,汇民意,集民智,从而实现“本固‘村’宁”。因此,我们不能不承认民主是个过程,民主有阶段之分。太平村的民主是进入先进阶段的。他们透明,透亮,村里的事都让村民知道,还村民以知情权、参与权、决策权、监督权。权在村民自己手里,村民还会状告别人滥用权吗?
这样的村民自治能治社会病,也治好了我的“忧郁症”。谢谢“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