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谈峥教授近期推出了他的新译著《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童话》(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事实上在他之前已有两个译本,即巴金的和林徽因的。而我,更喜欢由谈峥翻译的王尔德童话。这是因为,作为一个王尔德的研究者,他把二十多年的时间里积累起来的对王尔德和整个唯美主义运动的研究经验融会到了他的译文之中,不仅使孩子们,更使像笔者这样的成年人也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了王尔德童话的奇妙意境之中。
王尔德曾说,童话不是为孩子们而写,是为18到80岁之间孩童般的人所写。他是继莎士比亚之后英国最伟大的语言大师、唯美主义在世间行走的代言人。他一辈子写过九个童话故事,《快乐王子》《夜莺与玫瑰》《自私的巨人》成为世界文化经典。他的作品是他痛苦和生命的结晶。他用自己的心血和生命染红了他的作品,赋予了它色彩,就像夜莺用它的心血染红了那朵玫瑰一样。
在王尔德的童话作品中不见王子与公主幸福生活的陈词滥调,也没有表达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美好愿望。他用一种淡然超脱的口吻来讲述悲剧,借助人物交错的视角,让读者听见打鱼人长长的叹息,夜莺命若游丝的歌声,小矮人哀哀的哭泣和他的心破裂的声音。他的不完美的童话反复叩问生活中处处存在的矛盾与悖论,影射现实社会的困惑与复杂,以曲折的方式展现了他对艺术、爱情及人生完美而纯粹的追求。
王尔德是英国文学历史上极善言谈的文学大师之一,他极强的口头表达能力和完美的语句,以至于他的同乡诗人叶芝说:“王尔德的话好像是隔夜费尽心机写好的,可又十分自然。”1882年,他去美国巡回演讲,在纽约港进关时,海关官员问他是否需报关,据说他扬声回答:“没有。除了天才,我没有别的要报关的。”
王尔德的一生经历了大起大伏,时而如日中天,时而一落千丈。无数后来的学者试图评价王尔德的功过,我比较认同理查德·伊曼的一句评论,即“他属于我们这个时代更多于属于维多利亚那个时代。现在,远离了那些丑闻,岁月肯定了他最优秀的著述,他安静地来到我们面前,杰出而高大,讲着寓言和哲理,欢笑而又哭泣,如此娓娓不绝,如此风趣不俗,如此确凿无疑。”
年轻的爸爸妈妈们,为孩子去书店买这本《夜莺与玫瑰——王尔德童话》吧,因为王尔德的童话不仅仅是孩子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