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1: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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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姑娘开坦克
罗远辉
  罗远辉

  新中国建立后,为了向年轻的装甲兵部队输送高技术人才,相继成立两所坦克学校和四个战车(坦克)编练基地,为各装甲部队培养输送大批指挥、技术人才,这其中就包括中国第一代女坦克手,十一朵来自上海的“金花”正是她们中的“佼佼者”。

  说到培养女坦克手,还得从1952年的“三八国际妇女节”说起。那一天,解放军装甲兵大院礼堂内,司令员许光达等首长向装甲兵机关女同志们祝贺节日。席间,一位女兵起立报告,提出为了“抗美援朝”,为了我军现代化建设,也为了体现出新中国妇女的解放,希望自己能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女坦克手,她的要求道出了在座女兵们的心声。几天后,上级正式批示培训女坦克手,同时在北京第一战车训练基地和沈阳北陵教练场培训34名“铁骑女侠”,其中集中在沈阳培训的11名女兵全都来自上海,她们整日与坦克为伴,教练场上终日响彻轰鸣声,卷扬着不绝的烟尘……

  11名上海女兵中,后来唯一从事装甲兵科研事业的高级工程师陈春兰回忆:“那时候,我们这些小姐妹由于家庭贫寒,没念过几年书。为了生活,小小年纪就被迫流着眼泪到资本家的工厂里去做工,有的还当了童工,饱尝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一天要做十几个小时的工,还吃不饱穿不暖。直到上海解放,共产党领导我们翻身做主人,工人阶级才扬眉吐气。我们的幸福生活还没过多久,美帝国主义就在朝鲜半岛点燃了战火,当时上海的千千万万热血青年响应祖国的召唤,纷纷报名参军。”

  接触坦克前,陈春兰只是东北军区装甲兵技术部门诊所的一名护士,按说她是不适合驾驶坦克的,但她很想参加,非常羡慕其他10名老乡被党委批准去学坦克。“人家技术部门机关科室干部因本职工作需要,去学坦克名正言顺,而护士学坦克不是本职工作需要,且改行难度较大。我再三向领导表明决心。过了半个月,领导对我进行了全面考察,最后批准了我的请求,这就是为什么有11名的原因。我还是她们中间唯一一直在为装甲兵建设服务的老兵。”后来接受采访时,陈春兰这样自豪地说。

  女兵学习坦克驾驶,最难的倒不是驾驶技术,而是自身的体力跟不上,体育锻炼显得非常重要。由于当时的战争,急需大批技术干部,她们只能用半年时间进行400小时的理论学习和800小时的实际操作训练。实车驾驶时,她们感到体力不支,又正逢炎热的夏天,发动机的轰鸣声、柴油烟味使女兵们头晕、恶心,手还要拉动25公斤重的操纵杆;变速时,震手欲麻的操纵杆不听她们使唤;用尽了全力她们也不能将离合器踩到底。每天出车回来,她们总是汗流浃背,双臂肿痛,疲惫不堪。

  整个学习期间,军委装甲兵司令员许光达多次关心学员的学习和训练情况,鼓励她们克服困难,努力学习。军区装甲兵首长经常深入课堂、教练场,了解学习情况、观看实车驾驶,给了她们莫大的鼓舞。经过半年多的实践,用速成的方式,她们终于完成了训练大纲规定的技术训练指标。经考核成绩优异,胜利完成了党交给的学习任务。这段时间,最使她们终身难忘的应属参加庆贺新中国第一批女坦克手诞生大会和参加沈阳市举行的建国三周年庆典了。1952年9月28日,庆贺新中国第一批女坦克手诞生大会在沈阳北陵教练场举行,参加庆贺大会的代表不仅有军队首长和部队妇女代表,还有大批工人、学生,在热烈的欢呼声中,指挥旗一摆,11名女坦克手三步登车,起动、挂挡,鱼贯而行。铁甲隆隆,履带滚滚。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教练场。是啊!我们已有了女飞行员、女火车司机、女拖拉机手,今天又有了女坦克手,怎不让人激动万分呢?世界上还没有哪个国家有资格宣称它们培养了自己的女坦克手!

  1952年10月1日,她们又参加了沈阳市举行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三周年大会,接受东北军区首长对陆海空三军的检阅,在受阅的装甲兵部队的雄伟行列里,女坦克手们驾驶着4辆披着绿装的T-34/85坦克奔驰在最前列。历史将永远记载着她们用青春和汗水写下的辉煌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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