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南的十天实践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却好像发生在昨日。十天里,每天三场专访,每场近两个小时的强度前所未有。
我担任联络员,每天的重头工作是在出发前约定采访对象。我们只是大学生,没有得到官方协助,再加上今年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专家们特别忙。每次发送邀请专访短信后,就像热恋中的姑娘等待情人的回信一样苦苦期盼。让我特别感动的是,几乎所有联系的专家、学者都欣然答应了采访,并且始终以谦逊坦诚的态度对待我们。
滇缅抗战收藏家段生馗说话很大声,有点凶,多次拒绝回答问题,或者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采访时我有点慌,只好故作镇静。印象特别深刻的是问到老兵,他说话声音突然变低了,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李正是研究滇缅抗战的民间学者。最喜欢他说的:“每一个人,从不同侧面承载着一段历史,他们只是历史的一个小部分、一个侧面。在浩瀚的历史长河里,这些大大小小的人物承载着一些东西。把历史拼拼图,用这样的方法来一点点还原历史原来的面目。”
而滇西抗战博物馆副馆长伯绍海,为人特别和善,他是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但对历史、对生活有很多深入思考。
访谈中涉及很多历史背景、人名和地名,一些句子破碎,口语过多。每篇专访录音文字稿基本都在两万字左右,光是核对历史事实,调整口语化语序,就花了整整两个星期。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负责整理采访录音,把所有材料都储存在随身携带的U盘里,已经完成四万字的录音稿整理后,U盘不翼而飞……我深受打击,只能从头做起,又花了一周。
我总是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风景,我们没有看过,还有很多别人习以为常的空间和时间,我们没有触摸过。而云南之行就是这样的一次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