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基础医学研究的成果运用于病人身上,将临床需求提出的问题再带回到基础研究之中——这个在戴尅戎院士眼中“历来如此”的现象,却由于上世纪末萌生的“转化医学”概念而备受关注起来。那么,与传统的基础研究相比较,“转化”研究的特征是什么?
基础临床“需转化”
戴院士为方便与记者沟通,将其简单归纳成4条:以人的健康为研究“终端”(安全,效益);为病人需求所驱动(能用,卖得掉);以病人能否获得好处、获得多大的好处为评估标准(无关论文、获奖、影响因子等等);涉及学科更多(包括伦理学、统计学、法律法规等)。
于是,为了解决基础与临床两者间越拉越大的“距离”问题,2003年,新上任的NIH院长率先提出转化医学“路线图”,并得到国会专题拨款支持。之后的10年内,由新成立的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国家研究资源中心负责的转化医学项目投入达每年5亿美元规模,至去年6月,美国已建立60个国家级转化医学研究中心。同期欧盟国家用于转化医学的投入每年高达40亿欧元。
“粗略算来,我国目前转化医学研究中心不少于51家。其中,有医学院、医院、研究所成立的,多为‘自封’。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国家级’的。”说到这里,戴尅戎院士的表情并不自在。
老将挂帅“跑通道”
骨科出身、有发明有大奖的戴院士,缘何年过七旬时却钟情于“转化医学”?他说只要用一个身边鲜活的例子,就可以道尽“还想与人合起伙儿来干一场”的理由。戴尅戎曾经担任过院长的市第九人民医院,辅助生殖专科成立不到10年,但在多个技术领域拥有“独门绝技”。比如低费用促排卵、体外受精胚胎的保留及解冻,等等。“然而,一个我们的试剂,却通过外国公司申报获证,在欧洲上市!”“他们谁都以为在国内报不成的,所以连试都没试!”“有专门机构帮助‘折腾’,我们自己的专利,在外面兜一圈才回来!”
一间房子,两名助手,一个致力于转化医学的“干细胞与再生医学基地”就此诞生了。戴尅戎院士老将挂帅,走出去、请进来,上北京、下科室,忙得不亦乐乎。“真是不摸底不知道。2006年至2009年,在我们医院领先的口腔、整形、骨科3个科室,专利技术的转化完成率仅为3%,也就是只有一项。实在少得可怜。”
不计论文发多少、只衡量能不能用到病人身上及是否安全有效,第九人民医院上上下下反复筛选,第一批15个重点“转化”项目出笼了。其中,干细胞治疗骨缺损的体内组织工程相关技术,将有望同时在整形、烧伤等领域实现细胞治疗;慢性难愈合创面的修复技术,正借助新型通信平台,向更多的社区推广……而戴院士他们则开始“帮助”项目写材料、跑申报、寻通道、找合作。
站上讲坛“鼓与呼”
“依据我国医院和科研机构现有的研究资源和优势,建立何种模式的转化医学中心更为恰当?是否有类似的成功模式或经验可以借鉴?什么是转化型科研项目?如何提高和评估科研成果的转化给患者带来的好处?怎样开展与医药企业的转化研究合作?”诚如戴尅戎在为本期研修班所作的“开场白”所言,我们面临许多课题。
今天,当负责过美国60个临床和转化中心建设工作的Alving教授以及60个中心之中5个中心的主任、总监或首席运营官站在申城的讲坛上,用整整3天时间为中国的医学实践者解析他们的转化模式、要素、法则、路径时,戴尅戎团队又一次作了前所未有的关于“转化医学”的尝试。 首席记者 施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