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出上海的基点
著名文学评论家雷达认为,《繁花》是最好的城市小说之一:“没有宏大叙事的架构,没有常见的证据视角、道德评判,或者为了通向意义和目的的这种解读。他有点随心所欲,写到哪算哪的感觉,积少成多,与读者互动,互相牵绊而积累成的。”在他看来,《繁花》突出的是市井生存状态,“上海这个城市特有的生活方式、审美方式。如果说金宇澄的小说没有意义,《繁花》恰恰有写无意义的过程,而意义却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它告诉人们,城市特别像上海这样的城市,它同样有伟大的基点,金宇澄是一次深度的挖掘。”
《长篇小说选刊》副总编顾建平说,《繁花》写出了一个活色生香的上海。对能够读懂吴方言的人来说是一个好看的小说,对于不太懂方言的人来说是一个耐看的小说。”
青葱与欲望的对比
小说委员会副主任胡平分析,《繁花》的成功之处在于它写了两个时代,“两个特别大的时代的对比,人物对照都出来了。”他认为这种对比,年轻作家写不出来,“老金那么多年没写,突然一写,就叫厚积薄发。”胡平还提到了网络发表,“《繁花》的叙事和网络有点关系,网民需要你短,就特别短,没有冒号,没有问号,没有引号,没有形容词,这是时代需要,也特别的新鲜。”
“通过滔滔不绝的人物对白,金宇澄写出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上海味道、上海腔调。但他真正的意义又不仅仅是上海方言的生动、活泼和地域特色。在他的作品中,上世纪60年代的青葱和八九十年代的欲望形成了张力和对比,雅中有俗,俗中又有雅,繁华与荒凉并生。”沪上评论家王纪人评价。
方言之外的意义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子善说,金宇澄在方言创作上做出了探索,“上海话怎么大量地、整体地进入,上海有生命力的东西如何用进来,这很难得,很了不起。”香港科技大学教授陈建华分析,《繁花》使用的方言经过改造选择,“大家都能接受,即使看不懂也没关系,因为整体来说,小说是建立在草根性的上海文化上的。所以我们读这个作品,一定要从上海本身的文化脉络当中去看,它的力量也在这里边。”
《文艺报》总编阎晶明同样认为,方言是这部小说的一个巨大标识,但并不是它的核心,“它的意义和价值,不应该被定性为上海方言写得最饱满一篇小说,这样就太表面化,太蔓延了。”在他看来,如何通过形式去挖掘《繁花》深藏的意义和价值,是评论家需要进一步做的事。 驻京记者 陶禹舟(本报北京今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