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让人温暖的完美装束,帽子不可或缺。
在古代,无帽而有巾,古人用丝、麻编织的巾来包头或扎发髻。北周时,武帝为让军队戴用,特意把巾制呈四个角的形状,当时称 “幞头”,实际上是中国最早的帽子。
老头帽戴在小孩子头上也煞是有趣。若干年前,这样的帽子,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雪花尼”,在大人中很流行。小孩子出门时,把帽帘垂放,能捂耳,遮住半个脑袋,露出两只乌黑滴溜溜的小眼珠。
旧时市井街衢,小偷不单单是扒钱包,还流行抢帽头,叫做“抛顶宫”。丰子恺的《旧上海》里说,“有一次,和一朋友坐黄包车在南京路上走,忽然弄堂里走出一个人来,把这朋友的铜盆帽抢走。这朋友喊停车捉贼,那贼早已不知去向了。”那顶帽子是新买的,值好几块钱呢。
剔除帽子与权利、地位、职业的象征,单就实用功能来看,还在于保暖,就像鲁迅笔下闰土戴过的圆顶、卷边、呈畚斗状的乌毡帽。
从头暖到脚。汤婆子,自不庸说,那是一个时代的朴素照顾与温柔抚摸。《清稗类钞》记述,“铜锡之扁瓶盛沸水,置衾中以暖脚,宋已有之。”儿时,长江下游的冬天,室外滴水成冰,室内没有暖气,外婆为我准备的那只陶瓷汤婆子,里面贮满滚烫的开水,慢慢的暖,会一点一点地释放。
一双厚实的鞋,是人的基本诉求。五代和凝的《采桑子》,“丛头鞋子红编细,裙窣金丝。”那意思是说,穿着用锦帛编成的丛头鞋,二八佳人迈着琐碎的细步,金丝织缀的裙裾,在风中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响。
“毛窝子”是种特别的鞋,深帮圆头,用蒲草、绒线编织,芦花和鸡毛衬里,虽不比“丛头鞋”,穿在脚上防滑、保暖、吸汗。小时候,常看到农人神气穿着它进城,那散发着植物草叶清香和干草竦竦作响的鞋子,穿在脚上,走路会不自觉地慢一点,小心翼翼地踩在乡村弯弯田埂和城里高高低低的石板路,像踩到了季节。此时,那个穿蒲鞋的人,如果再遇到点什么高兴的事,估计会从脚暖到头,从脚暖到心。
也许“毛窝子”,是冬天最华彩和夸张之具,人穿上它,个头增高了几许。虽然不够美观,但说不定哪个气场大的现代时尚女子能穿出比高跟鞋更霸气的艺术感,毕竟很保暖不是吗?
其他冬季必备如围巾手套之类的,也只要是说起来就能感觉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