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艺术圈里,悄悄地诞生了一个名叫克勒门的艺术沙龙。按照体制内的习惯,一些人打听,哪个单位主办的?头头是谁?呵呵,回答统统没有。这就是一个酒店老总慷慨提供场地和美食美酒,一伙艺术发烧友,不定期聚在贵都国际大饭店的厅室里,自娱自乐,欣赏音乐、油画、摄影、电影、文学等海派艺术的一个沙龙。
我喜欢克勒门给大家营造的这种放松、轻松、宽松的艺术氛围。前不久有位领导谈文化时说,在意识形态属性强的领域,当然要强调主旋律。但也有些意识形态属性不强的领域,我们可以主体丰富、增强活力。我想,克勒门艺术沙龙比较切合后者。在一个既没有经营功利,又没有宣传主题的地方,大家谈谈艺术与欣赏,不也是一种优雅的生活方式与健康的情趣爱好吗?其实,这正是文化创造力的根基。
国内的艺术沙龙,克勒门并非首创。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人民文学新锐编辑朱伟的家里,就经常宾客满座,他约了不少有才情的文学青年,去那里喝酒聊天。像李陀、余华、苏童、查建英等,应该都曾是常客。北京的一些非正式文学沙龙,引领了国内文化的一波波浪潮。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广东改革开放,创风气之先,羊城晚报的名记者吴其琅,在远洋宾馆创办了文化名士沙龙,因其文化新闻的背景,所以沙龙的主题是交流文化动态。名噪一时的“小女人散文”几个作者,都曾出现在那个沙龙上。
文化沙龙最早出现在巴黎,以其无功利性的自由宽容,催生了一批具有强烈艺术个性的艺术家。咖啡馆是巴黎文艺沙龙的发源地,1890年,德彪西加入了以诗人马拉美为首的巴黎文艺沙龙。在“凡尔赛”咖啡馆里,德彪西结识了许多青年艺术家。一些全新的艺术观点和思想深深地影响了德彪西,最终他从一个藉藉无名的音乐青年,成为“印象派音乐”大师。而“花神”咖啡馆则是萨特与西蒙·波伏娃联袂出现的地方,形成沙龙后,也深受其他文艺界人士的喜爱。纪尧姆、海明威、茨威格、布莱希特都常常进出“花神”的门槛,渐渐扬名世界。
如今艺术的孵化,常见为课堂、培训班、讲座等。其实,沙龙这种海阔天空、任意发挥的场地,对艺术青年而言,也是一个很有推动力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