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还向我们叙说了她北漂的艰难和所受的委屈,眼泪从她眼眶溢出,在脸颊滚落。她说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个民族。我问道,他们3万多的塔吉克族人到京沪内地生活发展的多不多,适应不适用,她说还是不少,至少她能适应。她还学会了捏包子、做春卷,向汉族人学的。我们鼓励她。也赞扬塔吉克民族的纯朴,忠实,智慧乃至高贵。我的诗集《沙枣花香》中有不少描写塔什库尔干的诗,一起读了几首,她的脸上闪亮了明净的笑。倾听了我作词的《鹰笛嘹亮》,她一下子被吸引了,赞叹不已,听了数遍,并让我助理发给了她。她要带回去给她家人读。由此我更确信,这首歌是可以广为流传的。
2012年10月3日 周三 喀什 塔什库尔干
再会喀拉库里湖,慕士塔格峰,再登帕米尔高原和红其拉甫。这是我连续第三个国庆节或前夕登临红其拉甫这第七号界碑。这次是从未有过的失落,心境无法像连绵的山脉一样展开一样开阔。车上写了两首诗,与我以前写的新疆诗风完全不一,忧伤成分重了些,像古时的边塞诗人的诗了。
距红其拉甫边境30余公里处,阳光被遮挡了,万里山川,阴霾一片,下雪了,外边寒冽如冬。伸手窗外,雪花冰珠一样爽冷。路上和山坡也铺上了一层雪霜。但再往山上走,雪花飘舞得愈加轻盈了。四周漫山遍野的积雪。整个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但在室外,即便套上了羽绒服,也是战栗不止,不可久待。雪花愈来愈大,人被雪花裹卷,过不多久就会成雪人了。
司机说此刻的气温大约在零下五摄氏度,但大家的感觉至少是零下十来摄氏度。山下的喀什,白日在房间内都闷热异常,阳光下更是灼热难挡。现在,冰火两重天,我在平板电脑书写的手指都显僵硬,得时不时搓一下手。这还是在车内呢。
从山上下来,也仅仅20多公里,天地又是另一番模样。天放晴了,蓝天白云又成了主角,阳光把山的一面抚慰得很亮堂。
然而我的心并未跟着亮堂。我属于山的那一面,幽暗而阴郁,倒也长出一些丝丝缕缕的诗草来了。
塔县的夜晚已够寒冷。本想领略一下夜景,学习一下深圳援塔的成果,但这样寒气逼人,只得作罢。
2012年11月25日 周日 叶城
南疆已有入冬的感觉了,上午在项目现场调研,冷风微微,却极有力量。一会儿,双颊,双耳已凉透了。当地有几位干部只穿着外套加衬衣,却若无其事。这令我们惊讶,估摸着此时温度已在零摄氏度以下了。问了其中一位,回答是还好,习惯了。
落成的叶城维吾尔医院已经使用。病房也住了不少病人。一位维吾尔族老大妈正躺在病床上。见我们来了,立刻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微笑,很诚挚。院长问她:“你知道这个医院是谁建的吗?”她立即回答:“知道呀,是上海。”对我们的微笑里也有真心的感激。这位朴实的老大妈也让我们感到了一丝温暖。她因患心脏病入院,住进这温馨的双人病房,设施先进,价格也与以前一致,她愉快,我们也很欣慰。建造医院确是给边疆地区雪中送炭。
在县第一双语高中学校现场,空旷的工地占地160亩,场地已基本平整,但见几排苹果树已被砍伐,树身倒地,树根朝天。县委李书记见状大光其火:让你们不能砍树怎么又砍了!教育局的一位矮个子、戴眼镜的男子嗫嚅着,只解释了一句:苹果树没法移栽……之后再不敢吭声了。
戈壁树木珍贵,保留保护意识确很重要。而如何保留保护,如今更显得关键。
锡提亚迷城已初步建成。这个迷城最匮乏的就是故事传说,但能在戈壁滩上平地建起这样自有特色的旅游点,为游客增加一些快乐,也当是不易了。如果作为影视拍摄点似乎更合适。我建议就围绕一个“迷”字做文章,创设迷物、迷景、迷食、迷人等一系列迷离奇特的东西,至少标新立异的感受,会促进人心愉快,形成旅游亮点。宗朗灵泉景点半年多来也发生了变化。道路、石阶、门牌、小屋、毡房、木廊等设施业已建成。天马泉水浅浅,池塘清澈见底。白色的芦苇水边摇曳。苍劲的树木,也倍添几分萧索。几片水池已凝结成冰。几处台阶也大半漫上了冰面,不敢轻易涉足。正午的阳光下,天地暖和了,冷风已悄然退却。(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