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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福和他的特使们
迈克尔·富利洛夫
  [美] 迈克尔·富利洛夫

  7.得心应手履行使命 

  1920年,还不到30岁的韦尔斯返回华盛顿,掌管国务院拉美司。国务院坐落在一幢庞大臃肿的花岗岩大楼里,与白宫比邻。它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建筑风格,高大而突出的楔形屋顶,顶梁柱和有圆柱的门廊。两台古老的青铜大炮屹立在其宾夕法尼亚大道的入口两旁。走进大楼,地板是黑色石板和白色大理石拼出的方格图案,办公室高大宽敞。韦尔斯的工作让上司颇为满意,他也开始相信,华盛顿需要从其在拉美的霸权性干涉主义立场转向更鼓励该半球地区性平等的立场。但他于1925年按照加尔文·柯立芝总统吩咐从外交部辞职。这已不是韦尔斯第一次因其非正统的私人生活方式而阻碍了其职业生涯。

  几年前,韦尔斯遇到了他生命中的最爱:马蒂尔德·汤森德·格里,这位著名的华盛顿美人。约翰·辛格·萨金特曾以马蒂尔德为题创作了大名鼎鼎的肖像画,画像的主人是初次参加社交活动的少女,但其椭圆型脸庞和一双垂睑大眼与马蒂尔德相差无几。她比韦尔斯大8岁,富裕的铁路行业家族唯一的孩子,也是有名的女骑手。她在马塞诸塞大道的住宅是法国文艺复兴风格的华贵庄园,完全按照凡尔赛花园的小特里阿农宫仿制的。被称作“有一百个房间的房子”,这套房子后来被用作了宇宙俱乐部会所。在所有这些方面,马蒂尔德与韦尔斯可谓门当户对。但问题是她已经嫁给了来自罗得岛州的参议员彼得·戈莱特·格里。在漫长的地下偷情后,萨姆纳和马蒂尔德分别与配偶离婚,并在1925年6月举行了婚礼。新闻报道刊载了新婚夫妇的采访,严厉而古板的加尔文·柯立芝总统肯定读到这则消息。他将离婚看做是大逆不道,加上被韦尔斯的工作报告所触及的人的敌意,这就足以让韦尔斯的从政仕途就此中断。

  随后几年,韦尔斯四处漂流,但那也是富足的漂流。韦尔斯一家在马里兰州的奥克森山修建了俯瞰波托马克河的华贵庄园。访客会对庄园赞不绝口:路易斯15世风格的枝形吊灯,花园和温室盛开的鲜花,客厅大理石壁炉上高挂的真人大小的韦尔斯画像。清晨,庄园主人起床后,在庄园骑马专用道上骑行受过严格训练的纯种良马,晚上,他回到堆满书籍的书房,阅读或双目紧闭欣赏古典音乐。

  在这期间,韦尔斯和他的良师益友富兰克林·罗斯福走得越来越近,罗斯福时任纽约州长,并极有可能成为民主党全国领袖。当罗斯福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后,韦尔斯帮助其起草了民主党政刚的外交政策部分文稿,并身穿衬衫高举富兰克林·罗斯福标语牌,与出席1932年喧闹的芝加哥民主党全国大会的马里兰州代表团一道参加了游行。对严厉的婆罗门教的人来说,这是从古老的共和党家庭的巨大转向。

  1933年4月,罗斯福任命40岁的韦尔斯为负责拉美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韦尔斯得心应手地履行了使命,对富兰克林·罗斯福形成“睦邻友好政策”作出了贡献,根据该政策,华盛顿放弃对西半球邻国事务的干涉权,在该地区发挥更尊重对方的作用。1936年,他在令人厌恶的官场争夺副国务卿职务的竞争中胜出,获得国务院排名第二的职务。这一晋升将使韦尔斯直接面对其顶头上司科德尔·赫尔国务卿。赫尔的外表与美国的最高外交官位置相配:身高6英尺(约2米),温文尔雅的南方风格,满头银发,及阳刚之气的下颚。赫尔是来自田纳西州的前民主党参议员,因其公共服务和操行的良好口碑在国会和整个国家颇有威望。

  但赫尔的弱点也很明显,尽管公众对此一无所知。他易动怒,对被怠慢很敏感,被激怒时会口出秽言。作为管理者,他小心翼翼,缺乏想象力。另外,他的国际视野狭小,主要关注贸易协议(富兰克林·罗斯福曾背着讥讽他,说赫尔口齿不清,总是把贸易协议读错)。多年后,韦尔斯写道,赫尔与外国外交官的谈话是“拖了20节车厢的火车,可出现的只有一个乘客”,而且总是同一个乘客,即双边贸易协议。在这个复杂危险的世界中,这显然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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