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丢失了许多天真
杨玉良说,高校培养人才的观念,并非是教育的程度越高,知识就越多,反而应该设法找回我们人类本该有的天真。只有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去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道理,去探究关于自然、关于社会的造化。
杨玉良引用德国哲学家胡塞尔的经典言论:“研究的动力必然不是来自哲学问题,而是来自事情的本身。”杨玉良说,我们的大学教育所要造就的,是有着苏格拉底那样天真的人,他明明可以有活路,但是为了他心中的学问,为了人类的天真,可以去赴死。大学也要造就阿基米德这样的天真,即使当士兵拿刺刀对着他的时候,他仍然说,请你不要把我在地上画的圆给踩坏了。大学培养的人才也需要爱因斯坦、黑格尔、老子、孔子的天真。这里的天真不是无知,这些人都知之甚多,不仅知道得多,而且非常通达。这种天真当然也不是愚蠢,更不是愚昧,只不过是他们不在乎。
杨玉良说,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们已经丢失了许多人类的天真,但是我们一定要设法把它找回来,至少能够部分地找回来。但凡大学问家都有这样一种天真。而那些老于世故的、所谓成熟的人,对那种冒着傻气的人的天真似乎都不屑一顾;他们看似左右逢源,但只会随波逐流,他们没有必要去探索任何东西,他们永远认为只要存在就一定合理,而合理的东西似乎就没有必要去追究,要做的只是去逢迎而不必去改变;一切只需要适应,而不必坚持;一切只需以个人的利益最大化为目的,而不必去顾忌道德。这样老于世故的成熟人,实际上失去的就是人类本来应该有的天真。
天真也是道德的纯真
杨玉良同时认为,人类的天真也是道德的纯真。他批评说,某些人可以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有不错的建树,但是在道德领域却是那么的令人汗颜。因此,知识的堆积和堆垒,也能使人变得世故,甚至变得狡诈,变得趾高气扬,甚至有些人会用他所学的知识来做不好的事,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因为他们失掉了人类的天真,知识很容易被误用,就会变得残忍。杨玉良最后表示,“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要恢复人类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