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多诺万帮助很大　　　　

　　多诺万他自己十分明确他自己在说服富兰克林·罗斯福的过程中起到的重要作用，如同他12月份对他所见过的英国官员所言可以知道。“毫无自我夸张地说”，一位官员不吝笔墨地写道，“他接受对自己的褒奖，因为他在新英格兰的行程中，对促成驱逐舰基地协议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多诺万似乎对记者们也透露了是他帮助达成了这笔交易。

　　多诺万的使命和驱逐舰的转让确实看上去有所关联。富兰克林·罗斯福于8月13日决定达成这笔交易，这一天恰好是他和多诺万一同巡视回到华盛顿的日子。处在谈判中心的洛西恩勋爵认为，多诺万帮助很大。英国秘密情报局认为，如果没有多诺万，这在当时是不可能发生的。多诺万乐观的一手资料很可能鼓动富兰克林·罗斯福冲破了心理防线；即便总统是因为其他方面的进展做出的决定，多诺万的汇报也让他更确信驱逐舰的使用正得其所。

　　尽管如此，但是关于具体细节的谈判拖延了时间，甚至到了1940年末，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驱逐舰能够投入英国舰队服役。被转让的驱逐舰发挥了积极作用，它们和德国潜艇对战，对商船进行护航，以及在英国的海岸线巡逻。但是，转让美国驱逐舰给英国这种协议主要的作用不是军事上的，而在于其象征意义，向轴心国和全世界发出信号，展现新的英美亲密关系。这显然是英国的期盼。8月底，温斯顿·丘吉尔在英国下议院演说结束时这样总结道：大英帝国和美国，这两个英语民主政体的伟大国家，将不得不在一些事务上以某种方式合作，从而发挥双边和总体上的优势。从我们自己这方面来说，展望未来，我认为这次合作没有任何隐忧。我无法阻止这一趋势，也没有人能阻止。就如密西西比河，它川流不息，一泻千里。奔腾的河水，势不可挡，不可逆转，满怀仁慈全速向前，奔向广阔的天地，奔向美好的明天。

　　但是，多诺万收获的也不全是正面的。同萨姆纳·韦尔斯使命一样，多诺万使命也造成了外交圈的不满，尽管这次感到不满的是乔·肯尼迪。一位内部人士把多诺万和乔·肯尼迪之间的纠葛比喻为“郁闷的猴子之间的胡闹”。在多诺万离开英国一周后，乔·肯尼迪就因一则报纸上新闻愤怒地向国务卿科德尔·赫尔投诉。该新闻报料说:“一名‘罗斯福秘密特使’会见了首相并向白宫发回报告。”“最起码……也应该让美国驻伦敦大使。”乔·肯尼迪写到，“按照国务院的规定，完成这项任务是他应该做的事情……现在，可能有一个不错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要绕过驻伦敦大使……但是，我不喜欢这种做法。要么让我来干，要么我就辞职。”肯尼迪于10月底直接在白宫向富兰克林·罗斯福就该问题进行了投诉，但是总统立刻否认了一切，将一切归咎于诺克斯和国务院。这是总统典型的一贯做法。因为个人特使是非正式的，是可以否认的，就这样，富兰克林·罗斯福把肯尼迪留在了自己的阵营中，直至1940年总统大选。

　　大选之后不久，肯尼迪便辞去了他的职务。比尔·多诺万则被英国政府很是看好，亚历克·卡多根爵士建议洛西恩勋爵在适当的时候给以暗示，欢迎多诺万成为下一届大使。最后，这个想法没有成功，因为外交部认为，“通过在美国详细解释我们的理想和追求，多诺万上校可以为我们起到更多的积极作用，正如在他访问英国之后一直所做的那样”。

　　就比尔·多诺万旨在调查英国局势的这次外交使命而言，其好处明显大于他对乔·肯尼迪的尊严所造成的损害。富兰克林·罗斯福是一个酷爱信息的人，尤其是当这些信息是被人亲自采集到，并证实了他自己的偏好的时候。就本例而言，比尔·多诺万展现了他的同僚埃德加·莫勒所说的“一名律师的能力：从米糠中筛出米粒”，并向总统提供了生动的，及时的和周到的情报。他访问伦敦时正值丘吉尔面临的头两次重大转折，并促成了逐渐强硬的美国政策。富兰克林·罗斯福显然对多诺万的工作颇为满意，很快总统就委派给比尔·多诺万一个更为重要的使命。“疯狂的比尔”总是对世间的争斗乐此不疲。

　　明起连载《牙齿与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