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潭柘寺游玩,实属偶然。一者平生寡闻,竟然不知京都有此好去处;二者打开地图一看,真的欲去,“交通”也成问题。后来,经不住在京培训时的学友再三劝说,“先有潭柘,后有幽州”这句话几传入耳,于是欣然前往。
潭柘寺地处北京西山,距京城约四十五公里,始建于晋代,距今已一千六七百年。
潭柘寺实名岫云寺,现在山门就雕刻着清朝康熙皇帝的手笔“敕建岫云禅寺”。其原名为嘉福寺(晋代),曾几易其名。但是终因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柘树”的缘故,人们都习惯叫它为潭柘寺。
慕名而去,自然先得见见柘树尊容。柘树是桑科的小乔木或灌木,也有长得高大的。我国一千多年前就用柘树养蚕,名为“柘蚕”。柘果可食用,酿酒;根、皮、茎可供药用,有通络和清热凉血之功效。柘树质坚而细密,是贵重的木材。看来,也算是个全身是宝的好物。据说,很久以前潭柘寺山上有很多柘树,文献上有“柘树千株”之说。但现时只保留了寺旁的几株,供人欣赏,还是后来种植的。
过牌楼,进山门,迎面便见天王殿、毗卢阁等,层层升高,此为寺院建筑的中轴线(中路)。中路的大雄宝殿乃寺中之冠。给我留下较深印象的是大雄宝殿重檐庑殿顶,上覆黄琉璃瓦绿剪边,中脊两端的巨型碧绿琉璃“鸱吻”,色泽鲜艳,凌空欲飞,栩栩如生。“鸱吻”是作为镇物用的,始于汉朝。传说鸱吻是龙的九子之一,属水,可免灾。院中这一对“鸱吻”,保留着明代以前的风格,可能是元代的遗物,为北京古建筑所罕见。
中路最高之处的建筑便是毗卢阁。阁分为上下两层,两侧有扶梯通往楼上。毗卢阁前,育有腊梅、探春和二乔玉兰。每年四月是乔玉兰的盛花期,白紫相间的花瓣斗艳争芳,使肃穆的古寺生气盎然。我们到时,花期已过,未曾饱饱眼福。但是,在毗卢阁上凭栏远眺,俯瞰全寺和四周群山,却也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潭柘寺右路是一组庭院式建筑,有方丈院和清代皇帝的行宫、万岁宫、太后宫,特别有意思的是那座杯亭。流杯亭,又名“猗玕亭”,亭建在汉白玉的台基上,石上雕琢一道水沟,南观似龙头,北看如龙尾,有山泉曲折流过。亭内水槽约有十厘米宽,把酒杯放入水槽,酒杯随水漂流,人们坐在不同之处都可取杯饮酒。这就是我们时而闻说的所谓“曲水流觞”之景状。
潭柘寺左路为寺院式的殿堂组合,有戒坛和观音殿等。戒坛俗称戒台,是出家者受戒的地方。
潭柘寺还有一处给我留下较深印象,那就是天王殿东侧一幢过去和尚做饭的伙房。房内陈列的一口青铜铸造的火锅,最大直径一点八五米,锅深一点一米,是烧菜用的。听说以前还有两口更大的铜锅陈列在这里,最大的一口锅直径约三米,深二米(细算一下,有一人多高呢),煮一锅粥要用一石二斗小米。潭柘寺历有“来僧不撵,去僧不留”和“添人不添米”之说,可见锅之大。铜锅不但大,而且也与一般锅略有不同,煮粥时具有“漏砂不漏米”之功用。原来铜锅底部都有凹陷处,似小锅,称为“容砂坠”,它又起着“分火锥”的作用。大锅通过“分火锥”烧向锅的四周,产生热后,锅内四周的水与米向上翻滚,又从中间往下沉,砂粒随势沉入“容砂坠”里,粥内也就不存在砂粒了。古人铸锅技巧和构思可谓精焉。
出寺院东门,沿曲折石径上行,还可观赏“海蟾石”和“龙潭”。只是,由于开车时间已到,我和几位同行只得望石望潭兴叹,不知何时有缘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