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国庆节假期的一个大风天,从旁门去到与我的青年时代密切相关连的颐和园,看着波涛汹涌,石桥山丘,长廊庭院,漫天落叶,回首往事,若有所思。回来写了短篇小说《仉仉》,扑捉土洋男女、城乡老少、高低贵贱的林林总总。意犹未尽,写了另一个短篇小说《我愿乘风登上蓝色的月亮》,感慨了入山出山、清浊沧桑。进入新年,一发而不可收,再写了近五万字的中篇小说《奇葩奇葩处处哀》,抒写了一个男子,尤其是与之有缘的六个奇女子。
如果说写前两个短篇时候我还沉浸在虚实相间、感觉印象、文字跳舞的《闷与狂》式微妙里,那么新中篇我一下子开放给了俗世。我早就积累了这方面素材:老年丧偶,好心人关心介绍,谈情论友,谈婚论嫁,形形色色,可叹可爱可哭。久久不想写,是因为太容易写成家长里短肥皂剧。一旦敲键,就一点也不肥皂了,不是泡沫,而是无限的人生命运,尤其是女性彩图。我且写且加深,触动了空间、时间、性别三元素纠结激荡。
何况还有正在飞速地变化着、瓦解着、形成着、晒晾着与寻觅着的众生风景,能不拍案惊奇,太息掩涕?
俗人亦有雅念。搞笑不无哀怨。吃惊更生难舍。长着一双俗眼,看到的是鸡毛蒜皮、洋相丑态。你的眼光清明了些,你注意了茅屋土炕、人间烟火。进一步,你描述了生活的高高低低、坑坑洼洼、苦苦甜甜。再攀援一番,发现了你我他她,主要是她们的不同凡响、风情万种、灵秀千般。你透露了天机,勾画了世态,靠拢了透澈与包容,学会了宽恕与理解,展示了新鲜与发见。
两个短篇,一个中篇,耄耋之年同时写就,二零一五年第四期同一个期发表。三篇小说新作、三个男人与他们目光中八个罕见的奇葩女子。吟道:“皓首穷经经更明,青春作赋赋犹浓”,还有“忧患春秋心浩渺,情思未减少年时!”春天,赶得恁巧,三篇新作同时在京沪三个刊物上与读者见面。能不于心戚戚?于意洋洋?于文哒哒?于思邈邈?
感谢读者诸君,感谢《人民文学》《中国作家》《上海文学》与《中篇小说选刊》的编辑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