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参加了高中班主任的追悼会,我们班6个同学代表全班同学送老师最后一程。85届的一位学长作为学生代表致悼词,念到老师对自己像父亲一般的照顾,竟至泣下。作为一名教师,故世后有那么多学生怀念他,应是最大的安慰了。相比时下一些把教书当作“生意”的老师、伤害学生身心的老师,他们对社会的作用,是绝然相反的。
班主任邹光中是南汇中学的退休老教师。回想起来,在我的高中三年,邹老师并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业绩。但我觉得最了不起的是,他喜爱每一个学生,不会因为你来自农村而笑话你,不会因为你成绩糟糕而轻视你,顽皮捣蛋也不会讨厌你,每一个学生都像他的孩子一样,在班级里自信自尊地成长。他也不是那种激情四溢型的老师,讲课时单手举着课本,倚在某个同学的课桌上娓娓道来。学长说,老师讲朱自清的《背影》让人理解父爱如山,讲《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让人陶醉于童年的美好。直到追悼会上,我们才知道他曾腾出自己家的房间给新疆回来生活无着的学生暂住,知道了他在语文教学上的重大成就。好的老师就是这样,以大海般的内涵和胸怀,让每一个学生挥洒人生最大的潜力,正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我有很多做老师的同学和朋友,有时听他们讲讲时下一些教师的表现,不免令人叹息。虽然在上海不大听到侮辱、伤害学生的事例,但学生红包来者不拒、课外大开辅导班的情况并不鲜见。以我个人的观察,把教师当作崇高的职业,以道德力量感化学生的教师似乎不像以往那么多了。但我能明显感知到的一点是,有爱的老师内心永远充实。
我所了解的那些在业务上孜孜以求,对学生有爱有温情的老师,往往是最快乐的老师。他们晒学生发来的生日祝福,晒学生的好成绩,晒自己在教学和改作业时的趣闻乐事,让人感受到教师这个职业的价值和乐趣。而往往只把“教师”当作一个低收入职业的老师,情绪中充满怨气和失望。
爱还是无爱,敬业还是懈怠,无论对学生还是老师本人,带来的都是非常两极化的人生结果,这也是老师的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