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后的沉稳

　　刘若瑀说，“优人神鼓”创立前，她是台湾兰陵剧坊的演员，获得金钟奖后，她开始了一段师从波兰戏剧大师果托夫斯基的自我探索之旅。“果托夫斯基说我是‘西化的中国人’，于是我不断问自己，我的‘根’在哪里？我是谁？”回国后，刘若瑀与剧团音乐总监黄志群在台湾年轻戏剧人中组建了一个特别的剧团——演员女生束发，男生光头，每天上山8小时，和着山林里的艳阳、风雨、寒流、虫鸣，打赤脚、吃饭、静坐、击鼓、修习武术，生活极其简单、清苦。

　　刘若瑀不赞成用“苦”来形容“优人神鼓”的风格。她解释说，“优人”是古老的表演者，“神鼓”指一个人在最大的放松和警觉中，透过内心的宁静，将击鼓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演员的肢体动作、舞蹈与击鼓融为一体，实际难度相当高。这便要求演员在拥挤纷乱的世界保持内心的宁静。在大自然的浸润中，演员的心思变得越来越细致，对音乐的掌握也更敏锐。

　　简洁后的单纯

　　如果说“云门舞集”让世界认识了中国传统的广博与内涵，那么“优人神鼓”则通过简洁朴素的舞台，呈现出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境界。优人们相信，这份宁静可以让舞台表演与现场观众共同凝聚“活在当下”的片刻。刘若瑀说：“我觉得‘优人’最好看的地方，是他们所表现出的那股单纯……单纯，必须真的有力量，才能感动人，这也是优人们一直在训练的。”

　　“优人神鼓”的极简与单纯在历经四年淬炼而成的作品《时间之外》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使用极少的道具作为辅助；镜面舞台的设计再一次扩充了视觉空间；击鼓的力与速度、舞蹈精准的排列，这些使剧场中的时空均存有一丝留白，给人以在剧场“星际穿越”的体验。刘若瑀透露，优人们的服装都由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叶锦添操刀，接近于生命原始的简单线条，表现出单纯的力量。

　　追寻后的专注

　　制作《时间之外》前后花费了4年多时间。与日本太鼓完全不同，看完“优人神鼓”的作品不会感觉激动和振奋，反而会特别沉静。一般舞蹈追寻美的外向表达，而神圣舞蹈则是舞者内向追寻的过程，简单的大地色系宽袍大袖，对鼓也不加修饰，把一切外在的信息湮灭，进而专注于人的内心。

　　本报记者 张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