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我拿起一张我骑在马上假装要飞的照片微笑着说道。
“没错。你再看看这张。”死党雷切尔指着一张我俩五岁时的合照说道。照片上,我俩穿着各自妈妈的衣服,化妆品涂抹得几乎让你看不见皮肤,很显然,当时我们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事兴奋着,夸张地摇头晃脑,咯咯大笑着。看着童年的照片,我们实在无法相信,要不了一周,我们就要初中毕业了。
作为庆祝我们孩童时期的一种方式,学校要我们拿来了各自不同时期的照片。照片展板占据了八年级教室和盥洗室的所有空间,每一平方英寸都被照片所覆盖。从幼儿园到五年级再从六年级到八年级,我一张一张照片看过来。
我最先看雷切尔的照片,这使我想起了入学第一天的情景。那时我才5岁,害怕得要命,不顾一切地紧粘着妈妈,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妈妈居然推开了我——放下我径直离开了!我被妈妈遗弃在一个全是书本和蜡笔的房间,除了哭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光顾着哭了,根本没注意到,在我周围还有20个和我命运相同、被离弃的小家伙。这时,我感到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以为是那个严肃的阿姨,但我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同龄的雷切尔。她的头发比深夜还黑,皮肤是漂亮的橄榄色调。然而,雷切尔最美丽的地方却是她的声音。是那种让你愿意听上几个钟头的声音,那种让你联想到电台里的小朋友的声音,那种吸引人们注意力的声音。即使是在幼儿园,她的声音也迷住了我。她说的第一句话至今仍储存在我的脑子里。“你为什么哭啊?”
“我妈妈丢下了我。”我呜咽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不慌不忙地问。
“萨拉。”我闷闷地答道。
“哦,萨拉,真好听。你会玩蛇棋吗?”这句话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喜欢棋盘游戏。我开始玩游戏,几分钟后我就不再哭了,事实上,我太留恋这种游戏了,以至当离校时间到来时,我又哭了起来。
我继续看着展板上的照片,将目光停留在了塔吉的照片上。塔吉就住在我们家旁边,我和他一直都玩得很好。四年级以前,我是个行为颇似男孩的顽皮小姑娘,我仍然记得和男孩子们一道玩耍是多么开心,但如果没有塔吉的帮助,我差点都和男孩子玩不成了。“快过来,她是个女孩,她只会让你玩跳皮筋或别的女孩子爱玩的玩意。”我们街区的一个男孩对塔吉说。
“我们走,塔吉。”我说罢,转身就走开了,眼泪涌满了眼眶。这时我听到塔吉回答那个男孩:“我喜欢和萨拉一起玩,她比你更有趣,我们要去玩丢沙包了。”
那天之后,不断有男孩子加入到我们的丢沙包游戏。起初,只有几个男孩子敢于被一个女孩子打败,然而不久,街区里已经充满了所有的邻家孩子。你知道吗?我把他们全都打败了。
“萨拉,萨拉!”我从回忆中醒过来,眼睛因为想到了过去的点点滴滴而变得湿润起来,我看到雷切尔在我的脸前挥动着她的手。“你为什么哭啊?”她问,和入学第一天的话语一模一样。我这才觉察到我的脸上,千真万确,有泪珠在滚落。我向她倾诉了我此时的心境,泪水将我的脸弄得湿漉漉的。我在想过去8年中无数的记忆,以及如何离开这个学校。我就要离开这所学校了,高中的生活一定和这里的完全不同。我担心我和我的朋友们不会再如此亲密,我无法设想,那将是什么感觉,我甚至不愿意去设想。
当我告诉了雷切尔我心中所想,她微笑道:“我们正在长大。我们可以认识新朋友,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她总是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再一次看了一眼展板,我注意到,每一张照片,每一个人,无论处在生活中的哪一个阶段,照片中的我们都一直在笑着。尽管中间也经历了不少变化,但所有的人都挺开心。在这些照片中,我们一直不断地在长大,如同在现实生活中一样。
我最后抽泣了一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成长,其实是一个开心且无法停止的过程,不是吗?
来吧,高中!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十日谈
成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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