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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赵丽宏儿童长篇小说《渔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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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6月21日 星期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痛的伤痕与美的熏陶
——读赵丽宏儿童长篇小说《渔童》
朱大建
  ◎ 朱大建

  赵丽宏儿童长篇小说《渔童》,写了一个美丑颠倒年代里毁灭美和保护美的故事。“文革”中,居住在花园洋房睿园小平房中的“斜眼胡”起来造反,将有恩于他家的韩方渊家收藏的书籍字画古玩焚烧、砸碎,唯独藏起最珍贵的明代德化瓷渔童。这一举动正好被12岁的少年童大路发现,童大路冒着危险悄悄将渔童藏好。于是,以童家和韩家为一方,与“斜眼胡”演绎了一场保护美还是毁灭美的惊心动魄的历程。

  以往,写“文革”的小说,多是写“文革”留给人们心灵的伤痕,以致有了一个专用名词“伤痕文学”。

  赵丽宏的《渔童》,也写了“文革”留给人们心灵的伤痕。小说开始不久,就写了“斜眼胡”带着造反队到韩方渊家烧书的场景。“那本大砖头一样的精装‘世界艺术史’正被火焰包围着,烧得面目全非”,“火堆里的书越来越多,一下子难以烧起来,只见浓烟滚滚,,像一条条黑色的蛇,在火焰上扭动,舞蹈”。“汝窑碟子,哥窑花瓶,唐三彩骆驼,汉罐,青花瓶,都成了碎片。”而韩先生和韩师母被绑着戴着高帽子被批斗被殴打。当晚,韩师母吞安眠药自尽。睿园弄堂口的算命盲人也因为“破四旧”被逼跳楼自尽。而这野蛮又暴力的场景,真是触目惊心,让人悲痛无语。

  但是,小说的重心,却在写这场对文化的砍伐破坏中,人民大众中仍然有着一种不屈的力量,凝成一股真善美的暖流,沉潜在波涛汹涌的水面底下,温暖着被践踏被迫害人们的心灵,许许多多的人冒着危险在保护文化,传播文化,学习文化。这些大众自发的行为,是对挥动皮带手持棍棒毁灭文化的貌似“革命”的荒唐举止,进行着无声的反抗,也留下了一行深深浅浅美的足迹,很是感人。作者想通过小说告诉人们,文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被连根拔起,人类对真善美的追求,无法阻止,美的传播,无法中断,美,是毁灭不了的。

  小说写到,童大路先是将包裹着渔童的书包挂在树上喜鹊窝旁边的树枝上,这个行为有着儿童的天真无邪。后觉得不安全,又将渔童放到爸爸的同事老马家里,最后,童爸爸童妈妈合计,又放到童大路的松江外婆家里。当韩先生也因想不开走上华国大楼想一跃而下时,童大路及时赶到紧紧抱住他,告诉他渔童被救出来了,藏在安全的地方,外婆会保护好渔童的,再也不会被人抢走了。孩子的赤子之心,让韩先生感到温暖,顿生求生勇气。小说情节进一步在发展,在患难中,韩先生教童大路学文化艺术,在旧书店里教导童大路要读鲁迅的书,在小平房里教童大路背诵《唐诗三百首》,这唐诗,是韩先生记在心里的,一首一首默写出来让童大路读。还教童大路在废品回收站前“守株待兔”地收旧书。这些被称为“四旧”的书,其实都是好书,是人类文明的结晶。小说还写了韩先生和童大路等孩子一起游览小昆山,欣赏苏东坡留下的墨宝“夕阳在山”。这一系列的情节发展,读者读后自会得出结论:“文革”的所作所为,完全脱离了社会实际,也背离了人民群众的愿望,最后被彻底否定,也是必然。

  赵丽宏是著名的诗人、散文家,语言清丽优美,小说中写到童大路的几次做梦,既表达了童心童趣,梦境还用诗一般的语言绘就,诗情画意浓郁感人。

  痛的伤痕与美的熏陶融为一体,是这部儿童长篇小说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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