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还有一些疑点
2月21日,特纳的同事,西南心理康复中心的卡洛琳医生通知公共辩护律师,因治疗一位具有16种分裂人格的患者而举世闻名的科尼利亚博士,已经同意在3月10日从肯德基州赶来探望比利。
为了让阿瑟、里根和其他人同意让另一个人分享他们的秘密,特纳和朱迪又花了好几个小时与他们轮番沟通。到目前为止,他们已经听到了9个名字——阿瑟、亚伦、汤姆、里根、戴维、丹尼和克里斯朵夫,克里斯朵夫不曾露面的3岁大的妹妹克丽丝汀,以及尚未见过的原始核心人物比利,因为他一直沉睡着。特纳和朱迪最终获准让其他人知悉秘密后,便开始安排参加会面的人,其中包括检察官,目的是让检方观察科尼利亚博士和比利会面的情况。
朱迪和施韦卡特还与比利的母亲多萝西、妹妹凯西、哥哥吉姆谈了话。虽然他们未能提供比利声称遭到虐待的第一手资料,但他母亲谈到曾被前夫卡尔莫鞭打。老师、朋友和亲戚则谈起比利的古怪行为,还有他曾企图自杀、出现过昏迷状况等等。
朱迪和施韦卡特已确信搜集到了需要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再加上俄亥俄州的法律规定,应当可以证明比利没有能力接受审判。但是,他们明白目前还有个障碍,如果弗洛尔法官认可西南心理康复中心提交的报告,那么比利就会被送到心理医疗机构接受治疗和观察。事实上,他们并不希望比利被送到专为刑事罪犯服务的州立利玛医院。从几个犯人口中得知,如果他被送到那儿就必死无疑。
科尼利亚博士原定于星期五与比利会面,但由于私人原因而改变了计划。朱迪从家里打电话通知施韦卡特。
“今天下午你到办公室来一趟吧。”他请求道。 “我原来不准备去的。”她说。“我们得先商量好,”他说,“西南心理康复中心催了好几次,说利玛医院是唯一可去的地方,但我认为还有其他选择。” “现在气温下降,办公室太冷了,”她说,“我先生正好外出,屋里已经升了壁炉,你还是到我家来吧,我给你来杯爱尔兰咖啡,咱们静下来好好聊聊。”
他笑了起来,“悉听尊便!”半小时后,他们两人坐在壁炉前。施韦卡特手握着热杯子取暖。“里根出现时,我真的给吓坏了,”他说,“不过……真正令我吃惊的是,他给人的印象非常好。”“我也这么想。”朱迪说。
“我的意思是,阿瑟说里根是个‘充满仇恨的人’,所以我以为他是个可怕的家伙。但事实上他既可爱又有趣,我完全相信8月份的强奸案不是他干的。我正在考虑他声称并未强奸另外三位女士的话是否属实。”
“我对第一个案子的看法与你相同,作案手法完全不同,但后来的三个确实是绑架、抢劫和强奸案。”朱迪说道。
“我们只了解了他犯罪过程的片段,其中还有一些疑点。里根说他认得第二个受害者,这表示他们之中一定有人见过她。”“汤姆记得自己出现过,是在温迪快餐店,他和第三个受害者点了汉堡包。因此,汤姆认为可能有人和她约会。”
“波莉也证实了曾在汉堡店停留,而且还说他的眼神很奇怪;他在两分钟后就停止了性行为,说自己不行了,还自言自语地说:‘比利,你怎么了?打起精神!’然后告诉她,说想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但他曾说过一些奇怪的话,什么恐怖分子、开玛莎拉蒂车之类的。” “他们有人在吹牛。”“这样吧!权且当做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些事也不是他们干的。”
“里根承认自己抢劫。”朱迪说。 “是啊!但他否认强奸。我是说,整个事情都不对劲。你能想象吗,里根在两周内的三个不同时间,都是喝了酒、服了安非他命,然后一大清早穿过市中心慢跑了11公里到达俄亥俄州立大学,这可能吗?在校园里锁定攻击目标后,他就消失了……”
“是聚光灯从他身上撤离了。”朱迪纠正道。 “我就是这意思,”他举起杯子要求再加点水,“因此,他每次在作案前便退下去了,后来发现自己身处哥伦布市市中心,而且口袋里有钱,于是就以为自己抢劫了,但又不记得做过什么事,三次都是这样。正如他说的,一定是有人窃取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