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们该怎么做
朱迪说:“对,但这其中少了一些环节,有人把啤酒罐扔到水池里,做射击练习。”
施韦卡特点了点头,“这证明不是里根干的。受害者说,他无法在几秒钟内掏出枪来射击,我是说,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打开保险,而且还射不中啤酒罐,像里根这样的行家是不会失手的。”
“但阿瑟说其他人都不准碰里根的枪。” “我知道我们该如何向弗洛尔法官解释了。” “我们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他说,“用多重人格症患者作为当事人患有精神病的证据行不通,因为法庭会把这种情况定义为神经官能症,而不是精神病。换句话说,他们认为多重人格症患者不是精神异常。”
“好吧!”朱迪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做无罪辩护而不提精神病?就像加州多重人格症案一样,我们从行为目的着手就成了。”“那是个小案子,”施韦卡特说道,“这是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大案子,用多重人格症来辩护没用,世界是很现实的。”
她叹了一口气,两眼盯着炉火。
“还有,”施韦卡特摸着胡须,“即使弗洛尔法官理解我们的做法,也还是会将比利送到利玛医院。比利在监狱里已经听说过利玛医院是个什么地方了,你还记得里根说过安乐死吗?如果送他去那儿,他会杀死那些小孩,我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们得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朱迪说道。 “西南心理康复中心说过,在审判之前唯一的医疗地点就是利玛医院。” “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朱迪说。“不对,”施韦卡特一边说一边举起杯子,“只要我们还活着。”
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朱迪又加满了咖啡:“我觉得还有选择的余地。我们会找到的!以前俄亥俄州也没出现过比利这号人物。”她从书架上取下《俄亥俄州刑法手册》,两人一起翻阅,轮流大声念起来。
两小时后,他请她再念一遍书中的一段文字,她用手指着第2945.38条:如果法庭或陪审团发现当事人罹患精神病,应立即将当事人送至医院,在法院的允许下进行精神疾病或心理障碍的治疗。此外,该医院必须在法院管辖范围内。如果法庭认为有必要,可将当事人送往州立利玛医院,直至当事人恢复理智,再依照法律规定的程序进行审判。
“太好了!”施韦卡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在‘法院管辖范围内’,并未说必须是利玛医院呀!”“我们有办法了!”“老天!”他说,“所有人都说审判前只能送到利玛医院。”
“现在我们只要在法院管辖范围内找到另一家精神病医院就行了!”施韦卡特啪地敲了一下脑袋。“上帝!太不可思议了!我正好知道一家,我退伍时曾在那儿担任过精神病医疗助理,哈丁医院。” “哈丁?在法院管辖范围内?” “当然!地点是俄亥俄州沃辛顿市,听着,哈丁医院可是国内最古老、名声最好的精神病医院之一,而且是基督复临安息日教会的附属医院。我曾听那些最难缠的检察官说过:‘要是哈丁医生说某人患有精神病,我会相信他的判断,因为他不像其他医生,只经过30分钟的检查就断定一个人是否患有精神病。’太好了!”
“检察官是这么说的?”他举起右手:“我发誓,没错!我记得是谢尔曼检察官说的,而且特纳博士也说过,她经常受哈丁医院委托做检查。” “这么说,我们能把比利转到哈丁医院去就好了。”朱迪说。但施韦卡特猛地坐下,颇为沮丧地说:“我们还得考虑一点,哈丁医院是一家收费特别昂贵的私立医院,比利可不是有钱人。” “我们不能被这个难住!”她说。“说得也是,但是怎么才能进那家医院?” “我们得设法让医院主动提出让比利转过去。” “那我们该怎么做?”他问。
半小时后,施韦卡特拭去靴子上的积雪,按下了哈丁家的门铃。突然间,他想起自己连胡子都没刮,就到这所豪宅来见久负盛名的精神病权威──沃伦·哈丁总统的侄孙——有些不妥;真该叫朱迪一起来,她一向能给人留下良好的印象。他把胸前松散的领带系紧,将皱巴巴的衬衣领塞进夹克。这时,大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