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调侃中缺失苦中作乐?有一个段子把描述当前苦夏推向极致——悟空:师傅,师傅,你看前方那么热,一定就是火焰山了。唐僧:你休胡言!那分明是上海。
灵猴的报道并非全然失实,上海已连遭十多天的烈日炙烤。有人测量,太阳直接照射的地表温度强横冲破了40摄氏度。夜间卧床“铁板烧”,日里出门如“爆炒”,夸张版的比喻,道出了段子作者的热感,从侧面表达了对奋战高温建设者的敬意。
酷暑难熬。空调只能让极其有限的空间降温,但孵的时间太长,则有可能弄出毛病来,更何况,多数人用手机都在避免“土豪式的不在乎流量”,家庭的总体电费哪能不算算——体恤体恤芸芸众生吧!
秀才人情字几行。酷热中惦记亲朋好友,趁早凉脑子清醒,吟就小诗一首发去:天热夜鸣蝉,有梦做不长。晨盥明镜里,眼袋似气囊。末尾附上“多多保重”的提醒。
不多会儿便有了唱和诗:你听知了叫,我被蚊子咬,鼓了一个包,只比气囊小。这是仁兄季振邦的机敏回应,读之良多趣味,竟至于静下心来,一时忘了暑热。
不忘的是我与振邦之间的多年交往。我们相知甚笃,然而也有不知道的“秘密”呀!这秘密就在我儿子身上,而且也跟诗有涉,前阵子才浮出水面。一道来翻检究竟吧:犬子年少时爱写诗,当年背着我给《解放日报》投稿,文艺编辑振邦不但予以润色发表,还回了信,对如何做诗施加点拨,并寄赠对口书籍……在儿子长期保密的信件面前,我不由被一种悄然做好事的情怀打动了。有一次我和振邦随团赴新疆“火焰山”一带采风,他守口如瓶,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他们都蒙着我呢!
文人未必相轻。此番隔空唱和,互致问候,可谓天公撮合的偶然,亦是情之所系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