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伯克利校园中最多的就是松鼠。与在中国见到的灰色松鼠不同,伯村的松鼠确确实实是幼时绘本书中所描绘的那般模样——红褐色的皮毛,毛茸茸的大尾巴,灵巧的身姿,闪闪发亮的小眼睛,一看就是卖萌专业户。松鼠们在学校中随处可见,它们不仅在枝头活蹦乱跳,还悠然自得地过马路,在人流密集的广场上悠哉哉地觅食,俨然是一副主人翁姿态。见过大世面的松鼠们对人类很少有畏惧心,只要人拿着食物坐下来,立即就会有松鼠暗搓搓地靠近。有一次我还亲眼看见一只松鼠叼着一块有它脑袋几倍大的披萨饼,兴高采烈地坐在台阶上啃啃停停。
本地人对松鼠的观感却与外乡人不同--上学期历史课的助教是加州人,他曾经直言自己根本无法理解为何留学生会觉得松鼠很可爱。“从小我就觉得松鼠非常可怕,每次我坐下它们围上来时,我感觉它们就好像事先策划好进攻战略一样……”有不少美国同学对此表示赞同,可见松鼠在美国人民心中的确并非纯良的萌物。
除了松鼠外,校园中最常见的动物是渡鸦。渡鸦的个头比寻常乌鸦要大不少,羽毛也十分黑亮。这些大鸟走路的模样十分神气,到处可以见到它们在草坪上昂首阔步地踱着小方步。
除了这些遍及校园的小动物,我在位于半山腰的宿舍附近还有幸见过火鸡和鹿。第一次见到火鸡是在宿舍楼边,我无意朝窗外一看,只见几只个头极大的长腿长脖子的鸟儿正雄赳赳地沿着人行道迈步,乍一看,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鸵鸟。仔细分辨,这些大家伙分明就是感恩节的主角——火鸡!还有一次,我晨间下山上课,竟然撞见两只火鸡悠闲自在地顺着半山汽车道散步,司机只能停车等待火鸡过马路,那无奈的模样极为有趣。上学期期末时,我甚至在宿舍楼下的空地上见到了三只火鸡,它们立在打印室门口的花架下,全然没有进入人类活动区域的紧张感,反而是过路学生纷纷绕道而行,显得颇为惧怕。同样是在宿舍楼附近,我还撞见过悠闲吃草的鹿。与鹿羞怯怕生的传闻不同,那头鹿坦然接受过路学生的注视,在手机快门面前也毫无惧色。这样的邂逅总能让一天的心情变得愉快起来。
宿舍附近的山上还有美洲豹——我未曾亲眼见到,但曾收到宿管语气严肃的电子邮件,称在宿舍后山上发现了鹿的尸体,并警告学生不要选择山路夜跑,防止被美洲豹袭击。我不由想起了儿时英语入门教材《新概念英语》中的一课“被悬赏的猎豹”,只不过在现实中,与其希望美洲豹早日现身,学生们大都还是宁可不要见到那强大又危险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