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03: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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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岛上钩沉
万伯翱
  万伯翱

  4月中旬,我们一行终于登机飞往位于太平洋中部的美国第五十个州夏威夷州(Hawaiii State),虽然夏威夷作为美国的领地,自十九世纪末就已开始了,但直到1959年,夏威夷才正式成为美国星条旗上的一颗星。此州是美国唯一的群岛州,由132个岛屿组成。陆地面积小于我国岛屿省——海南岛,经纬度和海南岛差不多,也没有明显的四季之分,两岛景色气候也相似。

  我们都是第一次登上这个联邦州首府所在地檀香山和她最大的岛——夏威夷。除了她漂亮无比的五星宾馆的海滩游泳区人较多外,还是显得人稀地大,实际上此州的人口只有126万(2006年),我们的海南岛则有900余万人口呢!这里有美国昔日唯一的王国(1898年前),至今保留伊奥拉尼王宫,王宫是个三层楼高的咖啡色小楼。蓝天白云下几棵椰子树长得都比这王宫小楼高了,夏威夷国王卡美哈美哈全身青铜塑像屹立在皇宫前那绿草如荫的土地上。

  这位国王曾创造过一项世界第一:首位海上周游世界的国王,当年这位国王乘坐结实又灵便的“御座龙舟”,驶向大清帝国天津港时,舱内的鱼干和淡水已消耗殆尽,曾虔诚提出求见慈禧太后,她不屑一见来自“蛮夷岛国小小的君王”,倒是大臣李鸿章通达些外交礼法,忙用自己的“专车”——四人大轿迎进了这位重200多斤的国王。长达九个月的海上周游世界,使他看到了东、西方的文明成果。他返国后,在修建自己这个小王宫使用了水泥不说,还将当时极罕见又昂贵的电灯、电话、电梯、抽水马桶一应俱全地安装进小王宫里。还全部通了自来水和皇家浴池,可谓当时世界王宫一景。

  中国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曾在此岛生活七年,广为人知。而另一位大名鼎鼎、被毛泽东主席和周恩来总理称为民族英雄的世纪老人张学良和他的赵四小姐在逃脱了蒋介石几十年对他之软禁生活后,(有趣的是他不但在我国内地囚禁时钓鱼,到了夏威夷仍钓兴不减。)这时他已是90岁的耄耋老人了。他俩如游鱼回海洋、飞鸟奔森林,将生命的最后一站选择在了人少地阔、风景如画的夏威夷。少帅风流,却不负16岁就跟随他、七十二年生死不离的赵四小姐,不仅明媒正娶了她,圆了花烛洞房秦晋永好,之后又共同度过半个世纪幽禁生活,还最后在檀香山安度晚年。这真如夏威夷美女作家陈艳群所赞“牵手度黄昏,宠辱两相忘”。

  在夏威夷越搬越小的公寓租房中,少帅的中外客人,祖国大陆个人和团体游客,以及我国国家领导人纷至沓来。如全国政协副主席吕正操上将,上世纪三十年代曾是少帅的警卫营长,受全国政协和邓颖超主席之托专程拜访他,谈天论地再叙东北旧情谊,并请他“回老家看看”。他过95岁生日时,不忘他西安事变义举的祖国大陆,专程派来了生旦名角为一生酷爱京剧兼“民国四大公子”之一的他清唱《打渔杀家》《四郎探母》等多出名段,要知道他在大陆曾是“梅尚程荀”四大名旦及四大须生的座上客和好友。

  到了夏威夷,很少有不去看七十多年前这里发生的那件惊天动地的奇袭大战旧战场——也像德国法西斯1941年6月22日突袭苏联一样,以山本五十六为首的日本法西斯海军部队在同年12月的一个人们熟睡的晴朗的星期日清晨,日寇三百架战机从离檀香山很近的六艘日军航母上突然轰鸣起飞,向沉睡的美国珍珠港排山倒海似地投下了炸弹,大多准确无误击中目标,中弹的军舰油箱烈火映红海水浓烟冲向蓝天。毫无准备的美国官兵刹时四艘战舰、三艘驱逐舰、一艘布雷艇和一百八十八架无法躲藏的飞机都不断爆炸和四分五裂了。更可怜两千四百名官兵尚在梦中被炸得魂飞魄散,葬身鱼腹。还有一千多伤兵也都是腿断臂残,那一天珍珠港的海水都是红色的。

  今天我们随着一批又一批中外游客参观水下的残舰和水葬下的官兵坟场,不禁感叹良多——

  被弹片击伤的亚利桑那战舰上的中尉福卡,眼见威严高大的海军上将和舰长在他眼前身躯血肉殷红地栽倒下去。船身已断成两截;被烧伤烫坏的战友痛苦的叫喊声此起彼伏。福卡带伤沉着自觉代替官长指挥,他最后一个坐救生小船离开他的军舰。他和战友们总共挽救出了300名生命;他最后获得了美国最高荣誉军事勋章,退休时荣升将军。

  我们在出口处获得了当年福卡的战友也是参战者——一位九十多岁耄耋老兵的对他回忆录的亲笔签名。这位老兵坚强不屈地替代着葬身鱼腹的战友活着。奇怪的是这里的美国人民,包括教科书对这场日本鬼子造成的如此深重的灾难,谴责声越来越低,甚至微弱得让人听不到了。这应了一句老话: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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