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搁着——
还没找到掌柜的
郑大圣已想不起工作室具体是何时成立的,“2013年至2014年之间吧!”当时,他在车墩拍戏,松江有减免税的政策,“于是我想,那就登记一个吧!”
郑大圣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我是一个只能做导演的人,而全世界的导演都想找到一个适合做搭档的制片人。很多时候制片人只能合作一时,最终都会彼此开撕……”加之,工作室要是运营起来,难免会被诉诸商业追求,“所以也就只能等找到掌柜的再说。”
艺术片拍着——
不想被商业“变形”
因为“不想被商业变形”,所以郑大圣主动选择了低制作成本的影片,以“换取创作上的自由”。当然,全世界的艺术电影、独立制片面临的都是这种状况。“我不要很贵的面孔,只要合适的演员。”当他向上影提出拍摄《村戏》的三个要求时,很快就得到了允诺。这三个条件分别是——一是不要职业演员,因为“没有一位职业演员能够演好30多年前的农民。”二是要用河北山西交界处的方言。三是全片黑白。因为该片呈现的是上世纪80年代初农村的真实模样,与当前大部分炫目的大片,是两极。
郑大圣之所以选择这个题材,是因为“这是一个35年前,中国北方农村里发生的关于农民终于拥有自己土地的悲欢故事,这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开端。它造就了我们的今天”。为了真实再现,他和上影的制片人跑了当地8个山西梆子剧团,选择了其中一个巡演村头的、有35个演员的民营戏班,就在他们生活的村落里拍戏。他们间都是熟人、师兄弟,周遭的村民也都是亲朋好友。拍戏时还住在自己的家里,而主场景就在隔壁……“人只有在自己的水土里,才是自己。”郑大圣不需要他们“演”戏。
在这样的环境里,152人的剧组成员分住在40多户农家。制片人在其中三户人家里装了热水器。于是,严冬里,有9位女性共用一台热水器。其余140多位男性分享另外两台热水器:“洗澡的人,川流不息……”拍艺术片就是要吃苦,郑大圣一听到记者要打探“苦的细节”,马上就急了:“这有什么可以哭诉的?!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纯文学囤着——
这是佳片的源泉
拍摄《村戏》,是郑大圣自己的选择。近4年来,作家出版社一直找他合作,让他从该出版社的书目里选择值得拍成电影的作品,而他也十分认同这一思路:“全球电影七成题材来自小说,包括指环王、《哈利·波特》,”他幽了一默:“简直罄竹难书啊!”在拍摄了根据天津作家林希作品改编的《天津闲人》、根据茅盾处女作《蚀》等改编的5部影片之后,他瞄准了贾大山的《村戏》。
《村戏》原著,其实是速写式的一个个小故事。郑大圣偶尔在出版社发现了此书:“真的是在农村挣扎过的人写出来的,只有在底层历经过生死考验、忧患煎熬的人,才能写出那些贴肉、泣血的文字。”他觉得那是一个绝好的缩影:“那时,乡村已有土地承包,城市里开始有个体户。如今一切伟大的变革,几乎超越了几个世代的巨变,都源于贾大山笔下的农村。”“35年,不远也不近,很值得回望且诉说……”
首席记者 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