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蓝波奶酪,周日的早餐试试味道,没想到唤醒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味觉。这个蓝波奶酪,和当年父亲从西藏带回来的酥油一样一样的啊!
那时,酥油是父亲献给爷爷的礼物,承载了他的一片孝心。通常爷爷是在入冬后,把酥油和茶放在一起享用,用的茶,是北方人常用的砖茶,用水是无法泡开的,只能煮烧,所以味道特别浓厚,孩提的我,觉得那个味道太苦太苦了。
每回做酥油茶,爷爷会拿出一个专用的杯子,就是北方人都熟悉的、现在人们喝三炮台的器皿,由一个茶碟加茶碗、茶盖组成。爷爷用小勺挖一块酥油放入茶碗,还要加一小块冰糖(也是父亲从西藏带来的,装在一个白粗布缝制的袋子里),再放一颗奶奶在锅里炒过的红枣,将已经在炉子上沸腾了很长时间的一茶缸茶水注入茶碗,瞬间,沸腾的茶水激起了酥油的醇香,伴随着淡淡的焦枣的甜香味和茶叶的苦味,弥漫在屋里的角角落落。爷爷熟练地把茶盖盖到茶碗上,过一小会,用茶盖沿着茶碗往一边刮几下,滤除浮茶后,才端起茶碟茶碗和茶盖,送到嘴边喝口茶,连喝2-3口后,爷爷会停下来,用一只手左右两边捋捋他的八字胡须,露出满足的神情。
此时的奶奶总是在屋子的另一端忙碌家务,爷爷总会叫我坐在炉边的小凳子上,示意让我尝尝,有了第一次苦苦的味觉经历后,我总是摇头。不过我还是喜欢坐在爷爷边上,分享他在炉子上烤制的外皮焦黄的热气腾腾的馒头或大饼。初冬的北方清晨,已经让人缩手缩脚了,然而,和爷爷同坐在长条凳上,围着蹿着火苗的炉子,旁边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那时的我,从来不觉得寒冷和孤独。
多少年过去了,今日的蓝波奶酪让我不由自主怀念那些平常而温馨的日子,更懂得珍惜今天,让今天的每一顿早餐、每一次相聚成为未来家人的美好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