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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刻尔克
[英]约书亚·莱文 吴奕俊 陆小夜 王凌
  [英]约书亚·莱文/著 吴奕俊 陆小夜 王凌/译

  5.假战争就此结束

  英国民众自1939年秋天起就一直期盼着一场盟军联合进攻,但几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是德军在1940年5月10日发动了进攻。此前不久民意调查组织进行的调研发现,八个半月的无所作为使英国民众变得灰心。他们逐渐丧失了原本的信心,对希特勒的态度也各异,有的人是略带勉强的敬意,有的则是憎恶,觉得他是“非人恶魔”。

  所以德国成功发动进攻后,这些观念被强化了,而且大部分英国民众还开始认为,希特勒显然是位军事天才,他的战争机器是不可战胜的。实际上,盟军的兵力比德军多一百万,德军的坦克和前线飞机还没法国多。传说中的装甲师,也就是所谓的纳粹无敌部队,其实只占了很小一部分,而且当中的大部分是次等的训练用坦克,是从捷克抢来的。

  现在英国人不仅知道了德国的能耐,还发现法国的马其诺防线也有缺点。巴克利去看过这条防线,但不太满意,觉得它会让士兵们只想着防守,对军队的战斗力有负面影响。

  实际上,马其诺防线算是尽职尽责,它的确从来没有被攻破过。根据后来的情况看,更重要的影响因素是英军阵地中的很多人都对法国军队本身的能力有怀疑。

  亨利·福尔·沃克上尉在1939年的演习中就观察到法国士兵军纪废弛且缺乏训练。他还记得有一组刚来报到的后备军人在军官喊了立正后还大喊大叫,甚至冲他挥拳头。而那位军官只是朝着沃克耸了耸肩。1940年春天,有个法国军官就告诉他,自己手下的兵士气低落,可能不会再上战场了。

  英国远征军指挥官戈特子爵手下的军官对法国军队的战斗力很是忧虑,而法国方面也不太可能毫无保留地汇报情况,他必须尽可能高效地组织起自己的队伍,同时与法军保持有效的定期联系,否则随时会有危险。

  德国于5月10日发动了进攻后。小国卢森堡的民众迷茫地看着德军的一列列大炮、装甲车、汽车和坦克火速冲向比利时。年轻的德国坦克兵军官豪普特曼·卡加尼克一路上都很顺利,不想刚进入比利时境内就遇上了雷区。他和他的队伍不得不停止前进,等待清理出一条安全路线。过了一会儿,电台传来消息,提醒前方有雷区和敌人的摩托化部队。队伍又停了一会儿,直至最前方的某个排长决定对路面上一些露出来的地雷开火。卡加尼克听到一串爆炸声,随后队伍继续向前。

  坦克比较愿意避开村镇,所以走了几英里后,队伍绕着比利时小镇纳沙托的边缘前行。到达一座山脊顶部后,卡加尼克看到了下面山谷里的佩提特村,白色小房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突然间枪声响起,第一声来自村庄,后一声来自左侧森林,随后枪声逐渐消散了。比利时军队的炮手们就在佩提特村后面的斜坡上,准备开炮,但他们很快被德军机枪压制,有的被打中,滚下山坡,有的四散逃开。

  卡加尼克呼叫了营队,请求燃料补给,同时要求派兵镇守已占领区域的侧翼,之后继续向前。突然,他听到指挥官大喊“停下!”驾驶员立刻刹车,卡加尼克这才发现眼前有个深约三十英尺的大坑,他的坦克差点滚下去。躲过了这个坑,他继续向前,路上遇到了敌军的一些轻型装甲车,但见到他也都躲开了。

  将近日落时分,德军坦克纵队到达名为罗什欧的小村,开始寻找桥梁准备穿过瑟穆瓦河。第二天早上,他们在河岸南边搜寻,对岸的敌军地势较高,架起机枪冲他们开火,于是德军决定先向北,到达莫萨夫后再过河。坦克就这样在枪弹扫射中前行,最终不损一兵一卒地抵达一处地方,这里的河流仅深两英尺,坦克可以安全渡河。与此同时,德军高射炮对着头上飞过的法国飞机开火,摩托车部队则借由河上的窄桥过河。

  德军坦克部队继续向南,朝着本达莱进军,很快他们就进入了据说无法穿越的阿登森林。从沿途被丢弃的装备和抛锚的车辆可以看出,对手意识到德军已经抵达附近后曾惊恐地在树下逃窜。队伍沿着弯曲的大路逼近法国边境,离开德国以来他们已经走了137英里,现在终于看到了一个指向色当的路牌。德军的第一个重要目标近在眼前,卡加尼克和他的队友对胜利满怀信心。

  对于英军来说,假战争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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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蜀芹
新民晚报阅读/连载A21敦刻尔克 2017-11-08 2 2017年11月08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