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宁芬堡宫
树头隔雨袅丝长,鬓袂沾云似有香。
无奈笙歌归夜院,别分风月过椒墙。
宁芬堡宫园林深处另有巴登宫,为国人游踪所罕及,因思推广,俾早悉知
云开稀见巴登宫,欲传上国希华风。
已赖教士开窍目,又因海通思无穷。
顾我人情见天意,器无不精鬼神通。
琼枝孤标傍锦鸡,瑶毂迥出倚花骢。
有时张弓离原上,架鹰走狗气如虹。
再为幽情遣琵琶,不教传奇与人同。
雨霁藓庭摘新葵,风过铜井鸣秋虫。
牧童承问柳荫下,舟子酬应会乌蓬。
由识五云封烟霞,八仙紫盖骖飞鸿。
海晏河清惟从实,雉鸣麦秀神无功。
遂发至愿来巧匠,图壁时风期发蒙。
恨不飞身绝茫洋,好将红发入青瞳。
占地200公顷的宁芬堡宫从哪方面看都不逊色于欧洲任何一处宫殿。它坐西朝东,主建筑为豪华的巴洛克风格,而两翼对称排开长达600米的阵势,以及前后广场、花园、瀑布与人工河的壮观,更犹胜凡尔赛宫。作为巴伐利亚王国历代王侯的夏宫,这里不仅留存有选帝侯伊曼纽尔到路德维希二世等历代君主的痕迹,后园人工河两侧的坡地与湖泊还点缀着四座宫中之宫——马格达莱恩小屋、阿玛丽恩堡狩猎行宫、帕戈登堡和巴登堡宫。前三处常见游客光顾,唯独巴登堡宫很少有人问津。
盖其初建成时,欧洲正盛行“中国风”。再往上追溯,其实自马可·波罗时代起,彼人就对遥远的东方帝国怀有无限的好奇,不仅认定那里的君主开明,士民富庶,那里的社会有高度发达的文明和平雅清明的理性,甚至连气候都四季如春,堪称“异域福地”。这种异文化的魅力以后还成为其文人用以寄托自己社会理想的催化剂,从尼奥霍夫、达贝尔到许多专注于描绘东亚风貌的作家,无不如此。这样再来看巴登堡宫这座欧洲最早的贵族浴室,在建筑师约瑟夫·埃弗纳的规划下,从华丽的下沉式浴池到精致的卧室、更衣间,很自然就呈现出一派中国气象:墙上的壁画不仅有皇室帝胄燕处游猎的场景,还有仕女操琴、船客酬应等中国人日常生活的反映。至于梧桐、锦鸡与翠鸟,更绝似明清花鸟画。看到传统的中国安居于此,居然没有一点违和感,真让人感慨不止。所以,当再看宫外巴登湖对岸莱奥·冯·克伦兹设计的圆亭,竟也觉得与中国的凉亭有些眉目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