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人脑对经历过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它是进行思维、想象等高级心理活动的基础,关于记忆的研究属于心理学或脑部科学的范畴。现代人类对记忆的研究仍在继续,尽管当今的科学技术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运用那些经过实践后能有效提高记忆力的方法、技巧,可以使之更好地服务于人类的工作、生活、学习中。除了记忆以外,人们还拥有感知觉、情绪、注意和意识等高级的心理活动,对于这些 “心智”的研究是21世纪科学的中心挑战之一。
记忆达人的记忆术
并非所有的记忆达人都有联觉,也不是所有的记忆达人都是低智特才者。有些超常记忆可以是后天训练出来的,他们所用的方法就称为“记忆术”。1987年有一位日本人能背出圆周率π的小数点后40000位,其后还有人甚至能背出更多位。2002年有一位英国人奥布赖恩(D.O’Brien)能一口气说出54副扑克牌中总计2808张牌的次序,这被记录在《吉尼斯纪录大全》中。
这些记录其实比张松所做的更难,因为张松记忆的是有意义、有联系的句子,而前面讲的二位所面临的是在一般人看来无规律可循的随机符号序列,这就更难记了。有科学家做过这样的实验,让一位国际象棋大师看一眼棋盘上棋子的排列,然后要他复盘。如果棋子的排列是真实棋局中的一局,大师可以相当精确地把它重复出来;如果棋子是随机乱放在棋盘上的,大师的成绩就差远了,几乎与常人无异。因此,“过目不忘”还和当事人的经验与知识有关。张松作为一位熟悉用兵之道的人,复诵兵书对他来说比上面二位容易多了。不过这二位也都有各自的窍门,例如那位日本人把圆周率的数字分成十个一组,把每个数字的日语发音和一个字联系起来,组成句子,以便于记忆。也有些人是把这样的数列排成一张图表,当要他背诵的时候,在他的脑际就浮现出这张表,以致他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像上面讲到的这类“记忆大师”,有的是出自天然,也有的是在后天找窍门训练出来的。当然,这种人的记忆力本来就相当好,只是经过训练之后才表现得那样出神入化罢了。著名科普杂志《发现》(Discover)的记者弗尔(J.Foer)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2005年杂志社派他到牛津大学去报道世界记忆锦标赛。在那里他看到参赛者能够记住冗长得出奇的随机数字序列、几百个陌生人的姓名和照片,以及写得糟透了的长诗。弗尔在那里发现,绝大多数记忆大师靠的是同一种技巧,就是在他们心中建起某种“记忆的宫殿”,而后把他们要记的数字或是文字和一些古里古怪、然而非常有特点的形象联系起来,并把这些形象分配到“宫殿”各处。受此启发,回来后他花了一年的时间去掌握这种技巧,还写了本书。
第二年他去参加全美记忆锦标赛,在看得目瞪口呆的观众面前,仅用1分40秒就记住了一叠刚洗过牌的纸牌的次序。不过在一次参加完世界记忆锦标赛并获得较好成绩的几天之后,他和一些朋友出去共进晚餐,然后乘地铁回家,但是直到进了家门,他才突然想起他是开车去饭店的!他不仅忘了把车泊在哪里了,连开车去这回事都整个给忘了。虽然在学了这种技巧之后,他能够记住一起参加鸡尾酒会的几十个人的名字(这当然是有用的),但是对于那些无法转化成形象而放置到记忆宫殿里去的信息,他和一般人的记忆力没什么两样。他把他的经验归结为一句老话:“熟能生巧”。
记忆宫殿记忆法
对于“记忆的宫殿”也许可以用弗尔所讲的下列例子来加以说明:他认为人脑记忆不同类型信息的能力是不一样的,视觉形象最容易记忆,要想记住一串数字或是文字就不那么容易。他认为,只要把难以记忆的一串数字、一叠纸牌或是一张采购单转化成一连串引人注意的视觉影像,并想象着把它们放置到一个虚构的空间,也就是所谓的“记忆的宫殿”中,那么本来难以记住的信息,一下子就变得容易记住了。
在记忆数字串方面,他采用的是17世纪欧洲流行的一种技巧,就是把不同的数字对应于不同的音素,这样就可以把一串数字变成文字,再转成形象而后放到“记忆的宫殿”中去。下图就是一张这样的数字和音素的对应表。
用于帮助记忆数字串的数字音素对应表
这样数字32就对应于MN,为了使这样的辅音串有意义,可以在两个辅音之间任意插一个元音,例如添加A,这样32就变成man,从而和一个男子的形象对应起来。同样地,7879就对应于KFKP,转化成coffee cup,就对应于一只咖啡杯了。327879就成了一个男子手持一只咖啡杯。
(摘自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脑科学的新故事》·记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