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大雪纷飞中，当孔乙己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唯有这一句话语余音缭绕于剧场，应了“回首来路好寂寥，遥望去处也渺渺”的感叹。人文新淮剧《孔乙己》虽然只有短短70分钟时长，却并不局限于小说原有的情节，而是为那些“留白”处加了许多戏，从孔乙己“读书人窃书不算偷”的申辩到丁大举人“窃文贼不算贼，窃书就是偷”的定调，一纸戏文道不透的读书人的困境，让不少人感受“别有意味在心头”。

　　值得一提的是，剧中不时跳脱穿越迸出的流行词，如“你偷书的事已在鲁镇朋友圈刷屏，且有图有真相”，“我家姑娘参加海选，当上了花国小姐，每天行情都那么火爆”也拉近了作品与这个时代的距离，让观众不知不觉被带入剧中的语境，而孔乙己反复自问的“是吃饭睡觉重要，还是著书立说重要”，也成为人们共同的思考。

　　令人意外的是，短短70分钟戏，演后谈却谈了近20分钟，十分热闹。有爱听唱腔的老观众提出“戏短不过瘾”、“淮味不够浓”等意见，但更多观众认可了这部以人文视角打造的新淮剧。尤其是不少来自高校的粉丝，积极踊跃为作品点赞，并呼吁“能多去大学里演演”，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戏不仅能激发对文学作品的思考，也能唤回当下的读书人精神。

　　在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谷好好看来，能引发观众这样积极思考，其本身就是对一部小剧场戏曲的褒奖。“小剧场戏曲主攻实验探索，可无论实验的是哪个时代的题材，探索的是哪种形式的表演，最终唯与当下嫁接、引发现实思考、带来思想碰撞，才是小剧场精神的核心。”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