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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1月09日 星期二 放大 缩小 默认   
“海洋人”的蓝色情怀(下)
周慧
■ 我国先进的“科学号”科考船
  ◆ 周慧

  海洋对于一个海洋大国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有时候大家会说我们痛失过海洋,就是指我们闭关锁国的时候,虽然是海洋大国,但是我们是有海无防的。那现在呢,我们每年都有西太平洋的科考航次,说到这里,我想再跟大家谈一谈我第一次看到的西太平洋。

  2012年的11月份,那是我第一次出海,当时是“科学一号”。“科学一号”科考船是1980年开始服役的,我登上那艘船的时候,它已经服役了三十二年了,几乎快赶上我的年龄了。它其实是由一个军舰改造过来的,条件相比于现在的科考船当然是艰苦。它的自给力,比如说“科学”号现在可以六十天不用停靠任何的港口,带的水、食物都够大家用的。但“科学一号”达不到这么长时间,就会存在一个用水的问题。

  在海上最稀有的资源就是淡水。科考人员讲过一个笑话,有一次也是在热带作业,当时已经开始限水了,可能每三天洗一次澡。平常你大概顶多蘸点水擦一擦身上的汗渍什么的。有一天,大家作业完之后,甲板温度六七十摄氏度,浑身都是汗,热得不行了,都希望能洗个澡。这个时候天公作美,飘来了一大块云,“哗、哗、哗”下很急的雨。然后有的船员就说,大家赶紧过去冲一下澡。有的人说,等一下,我去打一下肥皂。结果跑去打肥皂再跑到甲板上的时候,云彩已经过了,没有雨了。虽然说是一个笑话,但这是真真实实在以往的科考船上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出海,非常期望看到我想象的西太平洋,最想去看的是什么呢?是黑潮。黑潮是一支暖流,就是说它携带的海水温度比较高,因为它是从热带起源的一支海流,一直带到北极。如果有冬天去过日本东京的朋友可能会感觉到,冬天的东京好像比北京暖和很多,但它俩其实是在一个纬度上的,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东京有黑潮,黑潮带过去的暖水让那个地方的温度会很高,很温暖。所以这个黑潮对于我们的环境,还有气候都有非常重大的影响。

  我们读研究生的时候,在文献里经常就会读到一些关于黑潮的科研文章。所以当时我到达黑潮作业区的时候,看到的海真的让人很震惊,不是之前的那种湛蓝湛蓝的海,而是变得黑蓝。当时我顿时明白它为什么叫黑潮?主要是因为它在热带,相对海水比较贫瘠,营养物质比较少,水中的颗粒物少,所以它反射的光有限,看上去是黑色的。到了作业站位的时候,兴奋得没怎么睡觉,不停地去驾驶室问什么时候到。终于到达的时候,我们就开始下放我们的CTD设备。这是对海水的温度、盐度,以及它的结构进行观测的一个基本的海洋设备。

  当时设备下去之后,它的钢缆很快就漂得很远了,出现了我们最担心的“放风筝”的现象。我们在做CTD测量的时候,是非常希望放成氢气球,就是我们想让它竖直地往下沉,在一个点不要移动太多。但是因为黑潮那个地方,它的流很强劲,设备就随着流漂远了。等到放到预定的深度的时候,发现这个船舷已经把钢缆压在下面了。这时候大家都非常紧张,因为船底不是像我们想象的很平滑,它下面因为有海洋生物附着,有一些贝壳非常尖锐。你在来回摆动的过程中,这个钢缆很容易就被割断,那几百万的设备就丢了。当时“科学一号”驾驶室包括船长,还有实验室的那些老师傅,相对来说都很有经验,很费劲、慢慢地一点一点移动,把这个船调开了,最后我们的设备还是安全地回来了。

  这第一次看到西太平洋,看到黑潮的看海的感受,说实话是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因为本来在我心目中,西太平洋、黑潮天天在文献中读到,感觉就像一个老朋友。但是真正来到它的身边,想对它进行亲自探索的时候,给了我们一个非常严峻的考验。

  3.海洋科考很辛劳,但看到这些成果,由衷地感觉是值得的。作为“海洋人”,勇于探索、探险既是我们的海洋精神,更是我们的海洋情怀。

  海洋科考任务好像听起来很光鲜,但是说实话,这个任务还是非常辛劳的,特别是海况不好的时候。就像我刚刚完成的2017年的航次。我们刚出去就遇到了两个台风,而且其中一个台风非常强,就在我们的作业区域。我还没有适应就被晃倒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半,而且基本上是不吃不喝,到最后吐的都是绿色的胆汁。当时真的在想:下次我是不是不能出海了。但还是要坚持,特别是当我看到我们利用“科学”号创造的很多个首次,比如说我们首次观测到了2015年、2016年最强的厄尔尼诺在低纬度流区的一个连续观测的资料;比如说我们从近海到大洋做了微塑料的拖网的作业;还有很多无人缆控的机器人,它们取得的成果……看到这些成果的时候,真是由衷地觉得在那儿躺两天不吃不喝是值得的。

  作为海洋人,我们的海洋情怀是什么?我想,海洋精神就是要勇于探索、勇于探险。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好的时代。在习主席倡导的海洋强国战略指引下,一方面我们的海洋科考得到了非常长足的发展;另外一方面,它还带动了我们先进的海洋观测设备的研发。也就是说国家现在富强了,往科技上投入越来越大。所以作为海洋人,我希望我们可以做现代的“哥伦布”,用我们自己的专业知识,用我们刻苦钻研的精神,为国家发现“新大陆”。让国家从海洋中获取更多的资源,同时保卫好我们的海洋领土。

  谢谢大家!

  (选自CCTV1开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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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人”的蓝色情怀(下)
百戏图
少年刘强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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