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曲最终要面向大众
学术性和普及性,技巧性和可听性,原不该是对立的,然而,在近十几年来的创新作品中,这样的矛盾日益突出,且成为交响新作的通病。许多国际比赛、作曲比赛看重“新意”,新人们又急切要展示高超技术,似乎大家都忽略了,新曲最终也是要面向大众,给大家听的。
面对艰深晦涩的编曲,一味提升演奏难度却很少去考量旋律的可听性的作品,陈燮阳总结就是:“怎么难拉怎么写、怎么难懂怎么编。”这类作品往往会让乐队犯难好一阵,想让作曲者改改吧,又容易被质疑“水平不够”。对此,陈燮阳直言不讳:“别说乐队了,就连我,有时候拿到些莫名所以的新作品也不知道该怎么指挥。”他就曾为一部交响作品伤透脑筋,谱子上各种乐器配得花里胡哨,可真演奏起来却如坠云雾,不知所云。他说:“我就不明白,选些虚无缥缈的主题,有何意义?如果连乐队都犯难,这样的交响曲,老百姓怎么听得懂?”
传播广泛才能成经典
当然,就交响乐本身的发展,无论是配器探索、演奏技巧,圈里圈外的追求各不相同。为了寻求交响乐能够体现的多样化面貌,作曲家会做出各种未必能够得到普通大众理解的尝试。以著名作曲家朱践耳的作品举例,老先生一生写过包括《第四交响曲》《百年沧桑》等许多管弦乐作品、交响作品或是合唱作品。然而,在交响乐尚不普及的年代,老百姓最熟悉他的作品,依然是创作《唱支山歌给党听》《接过雷锋的枪》的音乐家。
伟大的艺术家都懂得多方探索,能够寻求两者之间的最佳平衡点。譬如朱践耳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交响组曲《黔岭素描》就被频繁演绎,流传至今。其实,世界许多作曲家都有能驾驭各种音乐风格、题材的能力,而通常,那些流传最广的作品会成为他的印记。正如作曲家奚其明强调的:“受众广才有传播度,有传播度才能留下来。”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