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2月，欧盟为了推进欧洲防务一体化，创建了PESCO，即“永久结构性合作”政策，现有17个防务项目。在近两天召开的防长会议上，欧盟决定将项目数量增加至34个。新增项目覆盖“海、陆、空领域的（防务）培训、能力开发、战备状态以及网络防务”，包括“电子战”能力建设、研发新一代“欧洲无人机”和欧洲装甲兵部队新战车、升级武装直升机和加强“航天监视”合作。其中，创建“欧盟联合情报学校”备受外界关注，PESCO的文件显示，情报学校将与欧盟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成员国政府、各国情报和安全机构合作，向各成员国情报人员提供“情报工作规范等方面的教育和培训”。此外，欧盟各国计划未来几年投入资源重点开发可用于不同平台的新一代超视距战术导弹系统，将由法国、比利时和塞浦路斯负责。而欧盟中空长航时无人机计划也获批准，将由德国、捷克、西班牙、法国和意大利负责。

　　上海社会科学院国际问题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戴轶尘表示，近年来内外交困的欧盟寻求加强安全防务领域的合作在其2016年发表的“全球战略”已有所体现，而来自美国和英国的因素也促使其最近动作频频。一方面，特朗普自参选美国总统以来，屡屡质疑北约存在的必要性，甚至表示美国将退出《中导条约》，使欧盟对美国的不信任感增加，担心美国能否在北约框架下兑现对欧洲的安全承诺，欧洲的战略自主性需求提升。另一方面，一直在安全防务合作领域拖后腿的英国“脱欧”，也使得欧盟成员国中大西洋主义支持者力量下降，有利于欧盟加快在安全防务领域合作的步伐。

　　但戴轶尘也指出，由于欧盟成员国之间依然在以何种形式展开安全防务合作、防务重点方向等诸多问题上存在分歧，欧盟防务一体化也推进缓慢。争议点之一就是欧洲发展共同防务体系是否与北约作为欧洲“安全保护伞”的功能重合。欧盟就PESCO新项目发表联合声明后，波兰国防部长马里乌什·布瓦什恰克说，波兰决定参与新项目合作，但强调北约在欧洲防务中的主导地位，认为PESCO应作为北约的“补充”机制，而不应复制或取代北约的功能。波兰外交部一份声明援引布瓦什恰克的话说：“北约才是构成欧盟成员国防御能力的中流砥柱，意味着欧盟任何拟议项目都应该是北约框架下现有项目的补充。”他支持PESCO项目向非成员国开放，即美国、挪威和脱离欧盟后的英国。波兰防长的立场和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先前言论相符，即PESCO框架内开发的武器装备应该能够为北约所用。此外，针对法国总统马克龙近日高调提出的建立“欧洲军队”的想法，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莫盖里尼也有不同的看法。未来，欧洲防务一体化究竟能走多远，仍有待观察。　　   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