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18:夜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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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06月24日 星期一 放大 缩小 默认   
欲罢不能的油焖大虾
彭梦宁
  彭梦宁

  如你所知,小龙虾走红其实纯属意外。当这个外来物种爬遍河流沟渠时,很少有人将它与美食挂上钩。记得上初中那会儿,很多人都喜欢钓龙虾玩。它们身披铠甲,动不动弓起身子,竖起钳子,张牙舞爪地,煞是过瘾。老人们说,这些虾子来路不明,而且多以腐肉为食,吃了恐怕会得病。

  我们当时信以为真,只是把这些虾子当宠物来养,让平淡的生活多些乐趣。后来,有胆大的佐以辣椒,爆炒虾尾,吃得热汗水流,快意无比。再后来,更有胆大的,只去头去须脚,做起了油焖大虾。这人就是“小李子”,我初中英语老师的弟弟。

  油焖大虾改变了李老师一家,也让潜江油焖大虾声名远播,全国各地到处都是潜江油焖大虾的招牌。

  夏天,正是吃小龙虾的最佳时节。小龙虾就啤酒,是最佳拍档。在我心中,小龙虾虽然有蒜蓉、清蒸、麻辣、卤虾等多种做法,但油焖才是最正宗、最地道、最美味的。作为一个资深吃货,我曾多次下厨,为家人烹制油焖大虾。食材准备很简单,买三五斤个头较大的小龙虾以及生姜、蒜和调料包即可,真正麻烦的是清洗和剪虾等工序。

  清洗说起来容易,无非是一漂、二刷、三冲、四洗等步骤,可实施起来一点都不简单,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身子,然后倒翻过来,再用柔软的毛刷,朝虾腹和小脚下的绒毛缝反复地刷洗。

  剪虾更是技术活,也是最难的一道工序。由于小龙虾绝大部分器官都集中在头部,易堆积分泌物和排泄物,为了能够吃到虾黄,必须取出肝脏。而虾黄与虾的肝脏紧紧相连,很难完整分开,剪虾头取肝脏便颇具技术含量了。要解决这一难题,没有别的办法,用卖油翁的话来说,就是“无他,唯手熟尔。”

  剪去虾头只是第一步,为了让菜品看上去更美观、干净和入味,还要分别剪去小爪、开背,抽出虾线。

  小龙虾准备妥当了,接下来就是入锅。油焖大虾,自然少不了油,而且相当费油。每次烧虾,看见油咕咚咕咚地倒进锅里,我就不由自主想自己是不是个败家子,好像那倒的不是油,而是白花花的钞票。等油烧热了,放入生姜大蒜炒香,再倒入洗净的虾子,放入调料包和豆瓣酱,最后加入一两罐啤酒焖制,不一会儿就香气四溢、馥郁芬芳。

  等油焖大虾上了桌,盆里一片深红,挨挨挤挤的小龙虾,挥舞着美味的大钳子,浸润在如玛瑙般透明的汤汁里,既富贵又喜庆,映照得每个人心里都亮堂堂的,餐桌上的速度和激情也由此上演。刚才还正襟危坐的宾客,不管不顾地赶紧抓起一把小龙虾,放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如贪吃蛇般大快朵颐。初入唇齿,是爽爽的辣;再入舌尖,是淡淡的咸;刚一入口,是溜溜的弹;咀嚼过后,是生生的香。在油焖大虾面前,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年龄,有的只是喜欢,喜欢,以及喜欢。为了让吃相不那么难看,不少餐馆准备了手套、牙签等,甚至还编出了吃油焖大虾的顺口溜:“牵起你的小手,搂着你的小蛮腰,掀起你的红盖头,轻轻地吻一口。”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阻挡不了一桌子的风卷残云。我见过不少吃货,开始只吃虾尾和虾黄,等盆里见底了,便重新打扫战场,捡拾起故意未吃的虾钳,精心地剔出虾肉,一个一个地细心品味,且夸张得咂吧着嘴。

  一种油腻,百般解馋。小龙虾是美食,如今也成了一种文化。

  十日谈

  舌尖上的夏天

  责编:龚建星

  青茄子烧洋扁豆在海门被称为夏令第一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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