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日前酷暑,太平洋南端的墨尔本却是冬天。按说和上海冰火两重天,应该是寒颤连连的墨尔本,花儿照开,树儿照绿,路上穿短袖短裤的也不鲜见,丝毫没有严冬的意境。
女儿说周日滑雪去,令我吃惊不小,自己路都走不利索,遑言滑雪?她马上纠正到:玩雪。我纳闷了:哪来的雪呀!
有雪,墨尔本向东约二百五十公里处的山上冬天下雪,那里有雪场,他们每年都去。
当我去买行头——滑雪衣、裤、靴等时,专卖店里,远悦近来的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即将与雪打交道的兴奋。让人隐隐感觉到去雪场似乎如同过节。
山上来的情报,周六还有八厘米厚的雪,周日只剩二厘米。二厘米也是雪,于是,车发雪场。
路上景色极美,起伏的丘陵是大片的草场,郁郁葱葱的树林掩映着小村落。山区里,盘山的道路蜿蜒曲折,但不陡峭,除了弯道,基本上如履平地。
进入山上的停车场,才见到雪。脚下的雪稀松不堪,和着水和着泥,踩雪又兼蹚水,真是有点不伦不类。
雪场在山坳里,是个约三十度的斜坡,四周是植被茂盛的山峦,这个巴掌大的场地,实际面积大约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山地里弄个平地也非易事,从造物主那里夺个娱乐场所,是向他传达人类的欢乐。你看在雪里滑着板、翻着滚、坐着橇,拉着车、堆着雪人、打着雪仗的玩雪人,和在旁边看玩雪的人,都在尽情地享受着各自的欢乐,这是真正的人与自然交融的欢乐。
有这欢乐,每个人、每个家庭、每个朋友组合,都乐此不疲地驱车数百公里。尽管几乎融冻的雪不无遗憾,但融冻的雪也是雪,在寡雪的地方,人们对雪的感情是特殊的。上海也少见雪,以前每年还降一至二次雪,近二十年几年才见一次,下雪了,如过节那般兴奋。用上海人的心情去体会墨尔本人对雪的情怀,几乎没有距离,只是墨尔本人还能开车去追雪,上海人却不能。
由于雪薄的原因,雪场竟然免了单,这无疑是对雪的崇敬。当天我们就打道回城了,在车里听西贝柳斯的第二交响曲,俨然是冰雪的礼赞,顿时为我们添了几分玩雪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