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就读初二那会儿,爸爸领回来了一个奇特的家伙。
记得那天晚上外头下着大雨,那家伙刚进门时满身的泥垢,瘦得皮包骨头,爸爸说:看到它很可怜,所以想收养它。有点小生气的是:感觉爸爸弥补了没有儿子的遗憾,也分走了我部分的关心。记忆犹新的第一顿饭,它狼吞虎咽的样子,让我很是看不惯。
它身上有种街头混混的流气,亦令我十分不喜。妈妈刚烧好菜,它就偷偷用手抓着吃,为此妈咪发了脾气,还动用了“家法”。但当它那灵动皎洁的眼光一看你时,你又会忍不住去怜悯它。一时冲动的维护,也使我多了个小弟。
关于小弟的名字,我和爸爸分两派。爸爸将曾想的儿子名儿“琦琦”给他用;我觉得这个小东西挺有意思的,起了个“东东”。矛盾再次出现在这个家庭。妈妈拿不定主意,由着我们比劲,最终也在我的撒娇兼无赖中完胜,毕竟我可是爸妈唯一的女儿嘛。
“谁起名跟谁”很好地阐释了我和新收的小弟的关系。它简直是超级黏我,成了晚上睡觉也要蹭在身边的小屁孩,既烦人又让人不那么孤独,还第一次体会到了陪伴的味道。好吧,给它买好吃的,分担照顾它的活儿,我都勉强接受了。
犹记得它那年生病了,辗转多家医院,讲是结石,要动手术。这可把我吓坏了。我能做的就是多挤出时间看望这个小弟,尽管它有着与我相似的个性——讨厌住院、讨厌孤独的感觉,只要身体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为此,“东东”的名字也离它远去,老一辈人说取个贱名好养活,还真起了一定效果,从此“小米”成为了它的新名字。夏日复诊时,和表姐一起拖着它去的医院,大汗淋漓后一杯冰凉的茉莉绿茶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
可能是出院没注意保暖问题,它从感冒到鼻炎。巧的是我也有鼻炎,真真是亲如家人,有难同当了。喂药、擦鼻涕、甚至还为了给它保暖第一次编织了保暖马甲,可惜人家不是十分喜欢也就作罢了。
回忆的阑珊里,它是每天早晨呼唤妈咪起床的小弟弟,是饭桌上向老爸汪汪撒娇卖萌巧言令色的马屁精,是我晚睡在旁等候陪伴的小跟班,是喜欢年幼孩纸的爱心使者,也是倔强不忌口的长期病秧子……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这个特殊的养子了。习惯是可怕的,而我知道,陪伴也是有时效的。且行且珍惜吧。